最后终于大着胆子变成了橘红色,驱散雾障霜凝的朦胧,喷薄而出,让人眼前一亮。
阳光从天穹倾泄,东江宛如一条光芒琳琳的白色带子,蜿蜒无际,壮丽无比。
大雪仍下的纷飞。
三道身影浸在初阳之下,衣袍勾缠,姿容绝绝。
白帝弯起唇,眉眼含笑,“师尊,好看吗?”
顾卿云不由得笑了笑,声音暖了几分,“好看。”
朝辞看着眉眼柔和下来的人,眼底露出一丝最后的希冀,试探道:“以后,我们每年都来东江看雪,好不好?”
他们奢望顾卿云点头。
哪怕是骗一骗他们。
都不必走到这一步。
白帝亦是满眼的光,“师尊定然会答应的,对吗?”
对上两双含着许多东西的眼眸,顾卿云怔愣住。
心底有海啸在翻滚。
可是,他的任务已经成了一半。
他不属于这里。
顾卿云挪开视线,抬眸看向那红艳艳的太阳,眼角沁出生理性的泪意。
这么好看的冬日暖阳,恐怕很快就再也看不到了。
“若有机会,自然会看的。”
话落,有什么东西无形泯灭。
朝辞和白帝眼底似乎有什么东西跟着碎开了。
眼底的万里晴霁一瞬间彻底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悲凉绝望的无尽夜色。
果然。
顾卿云不会为任何人停留。
白帝满目殷红,喉咙剧烈滚动,发涩发疼,薄唇紧抿,死死压抑着将要冲破的理智,几乎快要碎掉。
他眸光晦涩浮动,忽然露出一抹轻笑,却又浸着冰天雪地的苍凉,“师尊,我和师兄还有惊喜要送给你。”
“什么惊喜?”
顾卿云有些不自在。
他怕两个少年又会是变着法的讨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