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替她不值有什么用,归根结底,不过是她与太皇太后的争斗尚未结束。
“紫乌。。。。。。紫乌!”
拓跋聿擦干眼角泪水,将帛书收好,揣在贴身的衣裳内里,平复心绪后,唤来紫乌。
“陛下?”
“锁儿可在外头?”
“是,郡主听京兆王殿下的吩咐,每日宿卫陛下,不曾怠慢片刻。”
拓跋聿微微颔首,眼眸阴沉,“唤她入内,还有,你派几个人,连夜召见宋直入宫。”
“朕,今夜就要见到他。”
第76章寿陵
◎夜夜遥遥徒相思,年年望望情不歇。
◎
“太皇太后的寿陵,朕欲予逾制之礼修缮,以全孝悌。”
朔鼎四年,二月杨花飞,拓跋聿冷不丁地在朝中扔出为冯芷君修陵寝要逾越礼制的话出来。
冯芷君的陵寝,乃其掌权之初修,为示心向中原、推行汉学,并不按常理葬云中金陵,反而选择在平城郊外方山南部。
多年修,早已近乎完工,而今拓跋聿却说出要逾制修的话,让朝臣摸不清心思。
“皇帝若是真为全孝道,就该好好为大魏宗嗣考量,何必盯着哀家万年后的寿地?”
也不知晓这拓跋聿打得什么主意,莫不是她要拿死后哀荣换她生前权柄么?
冯芷君的声音自屏风后传出,不轻不重地顶了回去。
礼制也好,荣耀也罢,那都是权力的附属品,怎么可能拿附属品,便能获得权力本身呢?
‘为大魏宗嗣考量’一句,刺得朝堂上拓跋聿和冯初两个人心头酸。
“太皇太后教训的是。”
拓跋聿愈发宽和,滴水不漏,“朕不过是一时瞧见了方山修建寿陵的官员上报,动心起念罢了。”
“加盖永固堂,以全祭祀,理所应当。”
冯芷君未言好,亦未言不好,只说再议。
拓跋聿勾勾唇,她知晓,冯芷君其实动心起念了。
退朝前,拓跋聿给了宋直一个眼神,他点头会意后,方转身回宫。
整个朝会,她都不曾给冯初半个眼神。
冯初凝着她消失在屏风隔断后的身形,有些痴怔,心底没来由地焦躁了起来。
她知晓这不过是还她清誉的手段,不过是让她自风口浪尖上远离的方式。
她只是。。。。。。忍不住多想。。。。。。
手指隔着衣物,摩挲着她给的珊瑚手钏,垂眉敛神。
这般呆怔,倒没几个人敢来打搅她。
除了──
“京兆王殿下?”
冯初怔忡,抬眼见着宋直朝自己行礼,眼眸蓦然亮起些:“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