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爱曜的态度也让施霜景放下心来,罗爱曜并未反驳郎放,他那好斗的人格今天休眠了,也可能是因为郎放说的话本来就有道理。
施霜景大病初愈,体力不支,撑不到吃晚餐,施霜景与罗爱曜二人就与郎放母女分别,预计明天也不会再约见。
刚才他们喝茶聊天,蒋念琅简直就是个小大人,她从小就和大人平等交流,无比适应这大人的谈话场。
施霜景很高兴蒋念琅同他描述了罗爱曜封她为龙王护法的那场仪式,但施霜景不知道,这是罗爱曜偷偷请蒋念琅转述的。
那回施霜景不在场,是罗爱曜把他隔离在外,这到底会成为某种遗憾。
蒋念琅这样开开心心地一说,施霜景以后再想起这件事,心里隔阂感就不会那么严重,进而感觉自己始终是他们的一份子。
而施霜景虽是体力不支,罗爱曜还是领他去买了好几身衣服,没道理只给外人买,不给施霜景买。
施霜景坐着,罗爱曜选着,罗爱曜脑子里好像有施霜景的人模一样,以后的事实证明,他给施霜景买的每套衣服都不是施霜景平时爱穿的类型,可每套都非常衬施霜景。
SA给施霜景准备芝士蛋糕和咖啡,施霜景不需要。
唯一让施霜景上身试的只有墨镜,施霜景不自在极了。
“佛子,我发现我也没有问过这个问题……你为啥这么爱买名牌?”
施霜景在车里时不时扭头看向后座的奢侈品袋。
“我不是什么贵就买什么。
我比较偏好材质、剪裁出众的设计,或者是量体定制的西装,这些恰好都不便宜。
这是我的爱好,从前就这样。
我的法衣和袈裟一直最工细、讲究。”
“那你还跑来和我住。
你那些衣服我看了都不知道怎么清洗和处理。”
“我有没有说过,励光厂本来就特殊,不去你家还能去哪里?我看那一片的房子都差不多,住哪里都一样。
至于衣服,能扔进洗衣机的我都直接扔进去了,不能用洗衣机的,我都找时间请人上门取衣干洗,你不知道而已。”
施霜景惊了,他天天在家补课啊,哪来的人上门取衣。
施霜景明明和罗爱曜同居了半年,连他这点生活习惯都不了解,也或许是施霜景之前根本就不关心罗爱曜的财物,现在是后知后觉地对罗爱曜的花钱方式上了心,才问出口。
两人又聊了聊彼此的风格偏好,简直像是车内相亲。
施霜景说,他喜欢方便的衣物,不喜欢穿得出挑,怎么简约怎么来,黑白灰交替着穿,不喜欢穿一身的顺色,比起运动裤,施霜景最近好像更喜欢工装裤,因为口袋很多,总之是最常见的那类男大穿搭。
罗爱曜说,他偏好复古风格,从他买的轿车和机车就能看出来,尤其是那辆两座机车,他喜欢骑机车的原因是,这让他想起过去骑马的日子;衣服方面,他要么穿得相当严整,要么穿得潇洒随意,最不爱穿运动风格,显得人很松垮没精神。
可事实上,罗爱曜没衣可穿的时候,捞出施霜景的运动衣也能穿了;而刚才给施霜景买的那些衣服全是罗爱曜的品味,施霜景穿严整或潇洒的风格也都会很好看。
施霜景回到家,立刻大眠一场。
夜间醒来,他悄悄拿上新买的墨镜进浴室,对镜欣赏戴墨镜的自己。
真的好不一样。
施霜景反反复复地抬高、放下墨镜,戴墨镜的他真像那么回事,施霜景自我感慨,我真的蛮帅的。
三月七日,李婉萦久违地见到老板罗爱曜。
为了省去一些解释的麻烦,罗爱曜稍稍调整李婉萦的记忆,让她只记得施霜景正在服药治病。
李婉萦没想到施霜景还是要参加二诊,但她也直言了:“我估计小施现在的分数应该在三百五左右,比起刚上课时好了很多,可对于高考来说还是不够。
罗先生您之前教的数学内容对小施特别有用,我后面给他补的知识点,他理解起来就没那么透彻。”
“我知道了,数学和物理还是交给我,你主要负责他的其他四科。
我出差耽误了一个月,原本说好年后让他回去跟班上课,现在看来还是不行。
李老师,你到四月中旬之前还是天天来,依旧按照我之前制定的课表,轮到数学和物理的时候我来上课。”
李婉萦坐在施霜景对面,罗爱曜坐在施霜景右手边。
施霜景不自觉缩缩脖子,有种被拷问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