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像小触手的微妙愿望生长出来,施霜景想和很多人握手、牵手、围成一个圆、一张网。
这样,人就不会掉落下去。
每天下午大约五点,罗爱曜会给施霜景打电话。
与此交换的是施霜景每天会断断续续给罗爱曜发消息。
这就是“那种关系”
。
施霜景觉得这是恋爱关系。
大年初二,也就是罗爱曜离开之后的第一个电话:“看得见吗?哦,这些纸扎,我在柳闻斌的仓库……我继续用‘卓逸纶’这个身份,那个商人记得我。
……柳闻斌的老婆和孩子应该玩得挺开心,今天通视频电话,我们看见了。
……他也请我去,想要探知佛子的消息,他在电话里不会多说,我们明天估计会在S省与Q省交界处见面。
……今天迎财神,给你打了钱。
……不说想我?……这种电话报备形式,我不讨厌。
明天还是这个时候。
你可以回到复习节奏了,二百八。”
大年初三:“□□歌把柳闻斌的老婆孩子留在香港了,他们之后会自行回家。
……我不喜欢干这些脏活,而且有点蹊跷。
我决定从我的库里拿一尊像给□□歌,看看会发生什么。
……想明天就回来。
没劲。
……我不喜欢往中亚的这条商路,□□歌想和我做生意,我有什么生意可做?”
大年初四:“你母亲是哪里人?……没,我随口一问。
……那你父亲那边还有什么亲戚吗?……不必惦记你的远方表姑,也不必提她。
……我吗?我没有父母。
我记得我从出生以来发生的所有事,甚至出生前发生的事,但我不记得我有父母。
我是一世投胎就成佛子的佛子,佛经里都没有像我这样资质的。
……你身上发痒?……治疹子的药吃过了?好。
……我很快就回来。”
今天是大年初五,施霜景等罗爱曜的电话。
施霜景每天其实都没什么好发的,白天发作业,晚上发玉米小猫。
施霜景甚至从未想过自拍。
说起来他和罗爱曜连合照都没有。
电话打来,两张脸通过屏幕相对,施霜景截图,罗爱曜问:“你在做什么?”
“没什么。”
我不爱拍照,估计你也是。
这样就算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