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也不知道。
给你煮十五个吧。”
施霜景连忙摇头,“我早上吃不了那么多,少一点。”
“十五个不多啊。
你还是高中年纪,不正应该是吃得最多的时候吗?”
“我最近在吃药。”
“什么药?”
这可不大方便讲了。
施霜景闭嘴。
蒋良霖见施霜景不答,也不追问,给施霜景下了十五个馄饨,又兀自给罗爱曜煮了十五个,一视同仁。
施霜景也看出来了,蒋良霖哪是包多了馄饨才让他们过来,分明就是找个最拙劣的邀餐借口,煮了两个人的份量,剩下的沾了面粉的生馄饨还多得像会自体繁殖,蒋良霖将它们一个个码进冰箱冷冻层,咕哝道:“郎放和小鼓饿了就可以自己煮来吃。”
不知为何,施霜景忽的有些眼热。
昨天见到他们一家三口团聚的画面,没来由地犯尴尬。
今天一家三口邀他来吃馄饨,一进门扑面而来的究竟是暖气还是家庭的温馨,施霜景分不明白。
施霜景想起施楼庭了,尽管他爸爸不如蒋良霖那么会做爸爸。
原来两个男人组成的伴侣家庭是这样的。
其实施霜景也不大清楚主流异性恋家庭该是什么模式,但好像大多数人都对温馨的家庭没有概念,每家关上门来都有每家特色的冷漠、分离、争吵、厮打、背叛和谎言。
说不定郎放家也有。
但至少这一刻施霜景很羡慕他家的家庭氛围。
施霜景离开厨房,在罗爱曜身旁落座。
郎放也颇为懒洋洋地吃着早餐,他不是多话的人。
小女孩将碗里的馄饨一个个囫囵吃完,跳下椅子,绕到施霜景身后,用手指戳戳施霜景的后背,施霜景回身,小女孩就跑开。
一来二去,施霜景才发觉这小姑娘是在逗自己玩。
“我叫蒋念琅。”
小女孩玩够了,微微鞠躬,忽的礼貌起来,作自我介绍。
“我叫施霜景。”
“你身上的诫文变成金色了,好漂亮呀。”
施霜景想起来了。
蒋念琅和郎放都能看见他身上描的佛子诫文。
施霜景点头同意,金色确实比黑色好看得多。
“你离施霜景远一些。
他是人类。”
罗爱曜忽然出声,许是为了解释给施霜景听,罗爱曜补充道,“龙气伤人,她还不大会控制。”
“……”
虽然是实话,但蒋念琅听了不高兴,想去踢罗爱曜的椅子一脚,幸好被郎放带走了。
郎放说:“小鼓,离佛子远一点,他很危险。”
气氛有些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