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爱曜洗完澡出来,施霜景托着下巴,平板屏幕都熄灭了。
施霜景抬头问罗爱曜:“你们要一起去对付纪复森吗?”
“算是。”
“我的任务是什么?好好学习?保持安全距离?”
“总结得不错。”
“我今天总是忍不住想到一个极端情况,”
施霜景顿了顿,组织语言,“你说你的法器是用来召唤你的,但如果你在忙怎么办?我知道你有很多法身,但……你又不是全能的。
有时候就是极限对极限,只差一点点。”
“你想说什么?”
“你之前说要教我怎么‘精巧’地用法器,但最后也没教。
但我似乎学你的密咒学得很好、很快。”
施霜景站起来,大步走到罗爱曜身前。
罗爱曜还穿着浴袍,他微微下视施霜景,他还以为施霜景今天心情很糟糕呢。
施霜景的手搭在罗爱曜的浴袍结上,沉声道:“多教我一点,佛子。
我必须要自保。”
这明明是在质疑罗爱曜的能力不行,可罗爱曜觉得这状态的施霜景既陌生又熟悉的。
嗯,想起来了,跟初见时的状态很像。
严肃的,思虑的,不安全感的。
庄晓的故事起了效果。
罗爱曜本来应该不悦的,可施霜景已经解掉了罗爱曜的浴袍结。
“你想学我就要教?”
罗爱曜起兴。
“你没理由不教。
我知道你喜欢什么。”
施霜景的心情非常复杂。
如果说他从庄晓的经验里学到了什么,其实只有一点:如果要把自己交出去,则必须拿回等值的东西。
说到底还是在卖。
卖是丢自尊甚至丢真心,不卖是丢命或是丢脑子。
施霜景接受的所有教育都在强调一句话,打铁还需自身硬,万事只能靠自己。
话不能说得这么绝。
施霜景心里最多的还是难过。
全乱了,什么都看不清楚,只剩嘴硬。
罗爱曜笑着摘开施霜景的手,他读心啊,会有什么不知道的呢?罗爱曜说:“就凭你心里想的,我就有理由不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