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三人上楼,于星领他们去病理实验室看样本。
谭鸿信看见了相机拍摄的样本照片,登时毛骨悚然。
“这血凝块怎么长成这样?像个叉……”
谭鸿信道。
林鸣说:“你看见的形态主要是由纤维束组成的。
要看细节得染色,这边的病理实验室实在没有条件,我们要带回市局再看。”
此时于星忽然道:“是×吗……?不觉得末端都有点带拐弯吗?”
病理实验室的三人都不说话了。
谭鸿信这时缓缓掏出自己的笔记本,他刚才没有故意把话题往这方面引,因为调查需要独立的信息线索。
但于星这么说了,他很难不顺带着端出刚才他调查王姓工人的成果。
“不会做。”
施霜景把卷子摊开来,向佛子摆烂。
各科都有卷子,施霜景是理科生,也就是说他这周末的卷子有六张,语数英,理化生。
施霜景磨蹭着把语文卷子写完了,英语乱填,生物勉强可以写两笔,数学、物理、化学都是蒙选择题,大题空着,三科烂得很平均。
老实说,施霜景一点都不信佛子能送他上大学。
首先要否掉施霜景智商突然上升的这个可能性,就算施霜景可以开智,可事事都有代价,万一施霜景开智半年、考上大学,在入学的第一个月就发现脑癌怎么办?其次,施霜景已经在过他的第一轮复习了,他恐慌地发现,一两年前听不懂的知识,高三了依旧听不懂。
他的很多同学会抓住高三复习的机会重学一遍,有些人能开窍,可施霜景是不开窍的类型。
他真的来得及吗?他的脑子就跟糊住了似的,看见题就犯晕。
这个周末施霜景过得格外轻松,不用打工,有空写作业。
他往桌前那么一坐,就对自己的耐心感到绝望。
有时他连题都没有耐心读,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考这些东西。
佛子翻看一张张卷子,将烂得很平均的数理化三科挑出来,“这些,你需要从头开始补,知识并不直接浮现在书里,需要拆解、重组。
你要理解这些过程,才能识别出来做题所需的知识。”
然后,他挑出英语,“你对这门语言一窍不通,你中考英语多少分?”
“呃,有六十多分呢。
满分一百二。”
“但你这张卷子并没有表现出这样的素质。”
施霜景不敢再顶嘴了。
罗爱曜拎起语文卷子,也放到了另一边:“这是你还算有自信的科目,之后再谈。”
留到最后的竟然是生物,罗爱曜敲敲桌子,“把你的生物书拿来。”
施霜景将几本生物教材捧过来,罗爱曜那儿其实有一套全新的,他之前浏览过了,现在佛子又翻了翻施霜景的生物书,看到了满满的笔记,暂且不论正确和错误,罗爱曜道:“背吧。
卷子上的题都能在书上找到答案,再直接不过。
你把生物书当语文书一样背,每天晚上十点,我会检查你背生物、语文和英语的情况。”
“这三门你完全没办法下手的科目,我会和你一起从头学。
我的进度会比你快,但你不用着急。
我会全部学一遍,确保你要问的问题我都碰见过。”
罗爱曜对那三张几乎空白的数理化卷子竟然很宽容,说的话也很宽容。
施霜景有点不知所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