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妈妈对玉米说,要有妹妹了。
玉米惊诧!
噩梦已完全散去,突然又提到妹妹,玉米忸怩了一阵子,所幸爸爸妈妈态度如常。
听爸爸说,妈妈这回虽然有了妹妹,但比怀玉米时好了太多太多,妈妈可以正常工作,不会有太多身体反应,只是妈妈要注意饮食,不能陪玉米全城搜罗自助餐厅了,可以由爸爸代劳。
玉米不要爸爸代劳,爸爸吃自助纯纯是浪费钱。
不是非要吃自助不可的。
在有了妹妹的那晚,罗爱曜与施霜景贴颈密语:“我通过‘好好照顾玉米’的考验了吗?”
“完美通过。
接下来的妹妹也要交给你哦。
辛苦我们的罗爱曜大佛子了。”
施霜景不吝啬赞美,罗爱曜是要捧着、哄着的存在,而且罗爱曜的确干得好啊,施霜景就没见过这么有耐心的爸爸。
施霜景是由罗爱曜拉扯上了大学,还以为罗爱曜只能照顾成年人。
现在看来,罗爱曜本就很会当爹。
当舅舅是屈才了。
施霜景与罗爱曜住在山里,看似闲散,实际上忙着呢。
施霜景做寺庙会计,一周上满五天班,琐碎的工作很多,他带着助理和下属一起干,每天的日程表都还满满当当的。
寺庙的账要分两部分,一部分是非营利性的账,例如功德钱与定向捐赠,另一部分是经营性的账,要缴税的。
有时施霜景真觉得自己选这个专业是选对了也是选错了。
做完莲相寺的账,回家还要做家庭的账本。
所有支出都从罗爱曜的账上走,可施霜景还是要大拉表做统计,非要搞清楚各项支出不可。
三十岁的施霜景渐渐浮现出控制欲,他毕竟也是这个家的主人之一。
除此之外,施霜景重新组了一支乐队,因为完全是本地乐队,干脆就借了本地地名,乐队名叫“猛追湾”
,据说当年就是大慈寺僧人追击明末屠城起义军到此处才得此名*,现在施霜景的三个队友都住猛追湾附近,仍未搬走,很有扎根的意味,只剩施霜景这个叛徒,都快住到都江堰去了。
猛追湾乐队发布的歌曲里,常常出现“后山工作室”
,这就是施霜景家负一层的工作室了,他将乐队与工作室做了分隔,毕竟乐队的变数是很大的,另外有时施霜景会大包大揽一些曲子的制作,又不想让自己的名字孤零零地挂在制作名单里,便干脆用工作室做掩护。
如果队友有参与创作,他才愿意挂自己的本名。
忘记说了,施霜景作为后山工作室的负责人,歌曲产量和成绩都很不错,工作室成立一年半以后就出了热曲,给施霜景带来了很可观的版权收入,他便用这收入组建乐队,缓缓释出自己攒的其他曲子。
猛追湾乐队一周排练两次,周四一次,周日一次,有时是施霜景去乐队在猛追湾的排练室,有时是队友一辆车把大家都拉来施霜景家的地下室。
队友都特别喜欢来施霜景家,尤其是为新歌录音,每次都是皇帝般的享受,可以住隔壁栋的别墅客房,呼吸山间新鲜空气,劲享施霜景家冰箱里满满当当的山姆物资。
猛追湾乐队是标准的吉他、键盘、贝斯、鼓手配置,施霜景是吉他手兼主唱;键盘手是女孩,她让大家喊她“茅茅”
,本职工作是化工工程师;贝斯手叫文映雪,社区男医生;鼓手也给自己起花名,最开始叫自己“龙舌兰”
,叫着叫着又觉得没有特色,在酒吧里演出谁知道是喊他名字还是喊酒,他便把自己的姓加进去,叫赵龙舌,他到处打零工,这辈子都不打算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