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下身,用颤抖的手探了下马的鼻息才松了口气,拍了拍马头,“老伙计,辛苦了!”
这一蹲下就不想再起来。
实在太累了。
秦征回头,看看狼藉的战场,和被分成一小队一小队分别看管的俘虏,叹息一声,颤抖的手撑着膝盖,颤颤巍巍起身,往主帅营帐走去。
营帐中,季宴时也才摘下染血的头盔。
往日白净的脸上有几条血污。
手里拿着帕子擦拭着手上的血迹,眼睛盯着沙盘,耳边是几个将领在汇报各自带领队伍的伤亡情况和战绩。
秦征进来就看见这一幕,顿时忘了自己累到半死不活的事,嘲笑季宴时:“呦!
宁王殿下,您怎么了?您是受伤了吗?”
夸张的语气配上夸张的表情,“哦!
不是,原来是敌人的血污。
宁王殿下千岁!
竟然没换衣服就来听卑职们汇报?!
您的洁癖是好了吗?您……”
季宴时抬手就想把手中脏了的帕子团起来扔进秦征嘴里,手才抬起,想起帕子是沈清棠送的,又把手收回来,随手在沙盘中捏了几粒沙子朝秦征扔了过去。
对别人来说,几粒沙而已,无关痛痒。
对季宴时来说,几粒沙就是几颗鹅卵石般的存在。
秦征也知道这一点儿,下意识要跑,可惜腿像灌铅一样没能配合他的大脑,生生被砸个正着,疼的呲牙咧嘴,不敢再胡说八道。
季宴时擦干净脸后,顺手把手帕塞回怀里。
看的秦征又想嘲笑他。
幸好,掀开门帘进来的秦将军及时拯救了秦征。
他一脚踹在秦征屁。股上,“你来做什么?外面的敌军安置好了?我告诉你,那可是十余万人,要真出了差错,咱们谁都别活!”
秦征双手背后捂臀抗议:“爹,听没听过沈清棠说当众不教子?这么多人还踢我屁股?!我不要面子的?”
“只要面子不要脑袋?什么话也敢说!
我觉得踢的轻!”
秦征哼哼了两声,换了这个怎么说都对自己没好处的话题:“我来就是想说这些俘虏的问题。
敌军人数太多了!
留着他们对我们没好处,我的建议是就地格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