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得承认,这样的人往往会是一个好官。
一个好的父母官。
裴鼎的性格注定了他只能是一个父母官,而不会像陆思明一样有能成为布衣宰相的潜力。
陆思明会做事也懂人情世故。
这样的人在向上爬的时候,会在尽量保证不被牵连的情况下,做些无关痛痒的“坏事”
来显得自己同流合污。
他懂奉承懂迎合,也有底线。
能和直臣做朋友也能和佞臣称兄道弟。
而裴鼎,在京城的话,大概活不过三个月。
其中前两个月又二十九天是因为他官职太小没入大部分朝臣的眼。
车上的农夫吓得从车上滑下来,局促到围到沈清棠跟前。
裴鼎见自己的话无人回应,才扭头张望,于是他终于看见了沈清棠。
很惊讶的问:“沈东家?你怎么来了?”
好问题。
她为什么要来呢?
沈清棠其实不太喜欢跟愣头青这种人打交道,要平白多费很多口舌。
关键,讲了不一定有用。
沈清棠也不想跟裴鼎废话,“我来送番薯和马铃薯。
车上拉来的马铃薯和番薯都是已经发好芽的,在不伤芽苗的情况下,把番薯切成块栽进地里。
应该还能赶上秋收。
若是赶不上,到时候做点儿保温措施能撑到秋收。
玉米种子我也带了一些,不过最早得明年春天再种。”
裴鼎犹豫了下还是问:“沈东家,你会留下来帮着百姓把番薯和马铃薯种好再走?”
沈清棠摇头,“抱歉,我没那么多时间。
不过……”
她指了指随车来的农人,“这些农人都是盘城本地的老百姓。
他们已经到北川跟着桃源乡的百姓学了一段种番薯和马铃薯。
等这批番薯和马铃薯收获之后,他们就能教更多的盘城百姓种植。”
若论节气,这不是收番薯的时候,也不是种番薯的时候。
可人能等天,天不会等人。
沈清棠想着得尽快安抚盘城和禹城的百姓。
最起码得了民心,秦家军不用担心背腹受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