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爷把沈清棠领进帐篷,示意她坐下说话。
“叔爷。”
沈清棠开门见山,“我还有事得先走一步,希望学院的事得麻烦叔爷多费心。”
“这么快?”
叔爷稍微有点意外。
他知道沈清棠忙,安顿好后必然会离开,但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快离开。
沈清棠摊手苦笑:“摊子铺的大,还有些眼下不得不做的事。
只能拜托叔爷您辛苦操持。”
叔爷摇头摆手,“别这么说!
咱们沈家走到如今实属不易,将来能否恢复以往的荣光得看你跟清柯。
你们俩放手往前冲,这些琐事交给我们这些老头子就好。
不一定会干得多好,但一定不让你分心。”
这话听在沈清棠耳中,无异于立下军令状。
沈清棠起身朝叔爷俯身行礼道谢:“谢谢叔爷!
那我就不跟您客气了。”
说着回头给春杏和夏荷使了个眼色。
春杏和夏荷把捧在手里的木匣放在桌上打开。
一个木匣子里装的是银子,另外一个木匣子里装的是金子。
“叔爷,一家人可以不说两家话,但,亲兄弟还得明算账。”
叔爷松弛的眼皮又用力撑开了几分,惊愕的看着沈清棠。
怀疑她那日是不是听到了自己那几个不成器子侄的话。
忙道:“清棠,你别多想!
你这会儿正是用银子的时候……”
沈清棠摆摆手打断叔爷,“叔爷,没道理对别人好来委屈自家人!
这些帮忙盖希望学院的民夫说到底还是敌国百姓呢!
他们都有工钱拿更不能亏咱们沈家人。
若换以前可能不差钱,可沈家又是抄家又是流放,之前连饭都吃不上,身体上的伤痛能忍的就忍了,不能忍的也都拖拉着。
话虽不太好听,但说白了咱们都缺钱,您就别跟我客气了。
咱们自家人的工钱不会比民夫低,福利待遇一样不会少。
等我稍稍缓过来,就让人再送些冰过来,以免中暑。”
叔爷唇动了动,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前几日训子侄时,他心里其实也有点犯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