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苏笑着,指向画像,“那便是,王爷。”
“可我们第一次见的时候,你也这样叫我。”
濯亊记性很好,连当时宜苏眸中的动容都记得一清二楚,夜夜睡前总会在脑海中重放。
“你那时候就知道有这幅画像?”
宜苏摇头,“不知。”
“但你就是,王爷。”
宜苏默了两秒,叫出了这个藏在心口已经许久许久的名字,“苍梧。”
濯亊心口猛地一跳,这个名字……
他读过书,学习成绩好,不偏科,记性也不差。
难怪他总觉得宜苏这个名字很耳熟,熟悉到有了多种猜测,但不敢认。
所以,宜苏,苍梧,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你……”
是谁。
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成型,呼之欲出。
宜苏忽而笑了起来,“你叫什么,名字。”
他说话还是一样的缓慢轻柔,声音好听,但却让濯亊露出一瞬间的凝滞:……
所以你连我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吗?
他蓦地有些泄气和好笑,还是自我介绍道:“我叫濯亊,通‘事’。”
宜苏伸出手,摊开掌心,“不知,你写与我。”
心中其实已经有了定数,但他就是想要濯亊亲手写给他。
濯亊也知道他这个字比较生僻,就猜宜苏一时间也大概没反应过来。
于是自然点头,一只手托着宜苏手背,一只手在他掌心一笔一划写自己的名字。
【濯亊】
宜苏没看濯亊写字,也没看自己的手心,反而一直盯着濯亊的脸看。
王爷。
和记忆中,你快要离开我的最后半年,一个模样。
怎如此清瘦,脉搏如此虚弱无力。
他就说,一个魂魄如何能支撑起两个健康的躯体。
原来健康到生龙活虎,阳气旺盛的只有濯妄,濯亊身体一直算不得康健。
所以,濯亊这么高大一人,才会有种沉沉的阴郁感,是因为从灵魂骨子里,萦绕着的,散不去的病气。
宜苏压下心酸。
“我叫,宜苏。”
“宜苏之山。
曰蔓渠之山,其上多金玉,其下多竹箭。”
王爷,你可还记得。
濯亊愣了愣,脑海中出现了山海经的句子,“又东四十里,曰宜苏之山,其上多金玉,其下多蔓居之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