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香心头一热,捧住了她的脸。
一只手挡在她们两人的嘴唇之间。
是尤丽丝的手,白得像雪。
而她的眼神也和霜雪一样毫无温度:
“我是代表了恨意的那部分我。
不懂得爱为何物,也不想体验。”
她的表情仿佛在说:
再靠近一寸,就杀了你哦。
尾香心凉了半截,可也愈发地同情她,怎么就变成今天这副断情绝爱的样子了呢?
*
此前。
人人都听说过,教会新上任的圣女,有多清纯可爱。
她的性情不算很柔和,更偏向于邻家妹妹的俏皮,伶牙俐齿,机敏风趣,如同茂盛生长的野花。
但越是这样纯天然到有些野蛮的性格,越显出不受世俗污染的纯净。
她抿唇微笑时,脸颊会浮现腼腆的红晕;谈起正事则条条是道,别有一股落落大方的劲头。
身为修女的主管,尾香一早就留意到她的存在了,也难免高看她一些。
只是教皇大人喜欢独占圣女,尾香才找不到和圣女侃侃而谈的空闲,最多见了面点个头,说两句寒暄的话就要各自奔赴职责了。
两人距离最近的一次,应该是尤丽丝丢了手镯到处寻找的时候吧。
不施脂粉的圣女浑身上下唯一的配饰就是那只镯子,绿得莹莹发光,水头十足。
“掉到哪里了?不在这里,也不在这里……”
尤丽丝弯着腰,低着头,找不到绿玉镯就把头发抓乱了。
在教会难得见到这么鲜活灵动的小姑娘,居然还是身兼重任的圣女。
尾香嘴角上扬,不自觉就走上前去,帮她的忙:
“丢了什么?我来帮你找吧。”
尤丽丝第一反应是侧过身,保护什么秘密似的,回绝了她:
“谢谢,但还是不劳您费心了。”
“可我已经找到了呀。”
从柜子下面的缝隙摸出带灰的镯子,也眼尖地发现了上面铭刻的咒语,尾香了然。
这不是普通的装饰品。
难怪尤丽丝不想让她看到。
“是自保的法器吗?”
她不该好奇别人的隐私,可还是忍不住问了。
尤丽丝撇了撇嘴,对她爱答不理,拿过镯子就要掰成两半,倒好像是在销毁证据。
尾香连忙按住她的手,语气下意识就带出几分讨好:
“从不离身的东西,别毁掉呀。
我就当没有见过它,不可以么?”
为什么要捧着一位比自己年轻很多的女孩呢?
那时修女长没有多想,只觉得法器是好东西,浪费了很可惜,费尽口舌才把它从尤丽丝手里抢救下来。
“你非要留着它,那就送你了。”
尤丽丝随手一丢,赌气一般把镯子扔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