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刑感觉自己沉重的脑袋一下子离开深海,轻飘飘的,之后世界里一片黑暗,他失去了意识。
他再次醒来是在三天后,江刑睁开眼,躺在雪白的大床上,手上扎着针,药瓶高高挂起,周围充斥着消毒水味儿。
窗外照进来一缕虚弱的初冬阳光,病房里还算暖和。
他的手指蜷缩两下,呼了口气,坐起身。
这是某家医院的病房。
江刑的身边,是景姨。
景姨发觉他苏醒,立刻趴过去查看江刑的状态,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景姨的声音沙哑了很多:
“少爷,你醒了。”
“感觉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我去叫医生。”
景姨按了铃,江刑咽了咽干涩的喉咙,像被小刀喇过一样,刺痛笼罩。
他呜咽起声音,问:
“肖煜呢?”
景姨愣了愣,像做错事似的,喃喃道:
“少爷,你忘了吗?肖少爷已经离开了,出国了。
三天前。”
他这时才知道自己昏迷了这么久。
江刑静静的盯着天花板,有些头昏眼花,他抬起没扎针的那只手揉揉发干的眼睛,医生从外面赶进来,对他进行了简单的检查,继而对景姨道:
“病人体质很好,没什么大碍了,修养两天就能出院。”
景姨松了口气。
医生离开,景姨为江刑掖了掖被子,“少爷,想吃点什么吗?我让厨师给你做点送过来。
江刑却反问她:“为什么要救我?我都快要解脱了。”
景姨却做出“呸呸呸”
的姿势,耐心劝解江刑:
“少爷,这说的哪里话,死了怎么能叫解脱呢?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啊,但是如果好好活下去,就会有无限可能。
你的大好年华才刚刚开始,这江家的一切都是夫人扶持先生建立起来的,你得把它接过去,你还有很长的人生。”
江刑却冷冷笑了两声,:
“你不觉得你有些伪善吗?我自杀不就是拜你所赐吗?你如果不联合我爸放肖煜走,我不是活得好好的。”
景姨知道这件事情有她的原因,可是……
“少爷,你要怪我,骂我,都行。
我只是觉得,肖少爷他也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你那样困着他,是在害他。
每一个人的人生都不是靠某一个人的出现来维持的,人生不应该是由自己经营吗?你离了他又不是活不了,干嘛要折磨自己呢。”
江刑最听不得别人给他讲一大堆道理。
“你又不是我,又何必拿你那套观点套在我身上,我靠什么活,怎么活,也轮不到你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