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云跟老魏请了个假,当然他撒了个小谎,找了点理由。
准了。
已经快荣升老魏助理的他,跟自己的老板请个假,有什么不能准的呢?
范云也没换衣服,直接就坐上湘源汽车站去他们那儿的班车,荣归故里了。
起码,范云自己觉得,是荣归,而不是败回。
怎么样?
我范云又回来了,这一次,你们不会老是嘚吧嘚嘚吧嘚问我了吧?
范云,你怎么不在邮局干了?
范云,你咋想的?
范云,好可惜哦?
范云……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湘源汽车站与湘漓汽车站虽然只有一字之差,但是,却有天壤之别。
就像村长与市长,也是一字之差那样。
望着湘源汽车站全是硬化过的水泥路面,干干净净的车站,范云觉得心情不错。
范云一直有个问题,为什么在这里,广西的汽车站,要用湖南的湘字开头?
爬上飞快的火车,骑上飞驰的骏马……
到家之后,范云掸掸衣服,感慨万千:从哪里跌倒,我又从哪里爬起来了!
他妈和他爸都在家,正坐在那台不拍不响的电视机前面看打仗的。
今日下雨,不必下地。
范云妈就喜欢看打仗的。
他爸犹甚之。
望着一身城管制服的儿子,再看着范云手中那部插着神州行我看行电话卡的摩托罗拉手机,他妈笑成了一朵花。
他爸却满脸不在乎。
不就是城管么?不就是一台大哥大么?
老婆子,没见识。
不过,他爸还是用男人的方式接受了儿子一去数十日而家书全无的微微歉意,他接过了范云的烟。
父子二人,两位烟民。
高兴归高兴,母子父子要说的话却不多。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
范云爸想起了一件事:“哎,老婆子,刚才我碰到了支书,他跟我说了咱范云的事,说上次邮局不让咱范云干了,所长也是有苦衷的,支书说,昨天他去乡上开会,那个所长还问过他,范云还想不想回去继续干。”
“不干!”
范云妈又干脆又硬气。
“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说不让人干就不让人干,不去。”
范云的城管制服给了他妈足够的硬气。
“人家支书也是好心,那行,正好范云回来了,我去给他回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