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云抓过桌子上的卷筒纸,撕了两截,一截递给希刚,自己拿来擦了擦嘴巴,擦完嘴巴,又擦了擦脑门,他对希刚道:“打电话,打电话给宁吉发,问他,等一下我们是去他家里面,还是他出来跟着我们一起逛一逛街,看他有没有什么安排?”
希刚就打电话。
不一会儿。
看上去矮小精干的宁吉发,就笑嘻嘻地走到了他们两个人的面前。
“范云,希刚,哎,我在这里呢,喂喂喂,看什么呢?我在这里……这里,我!”
你什么你?
范云和希刚两个人同时握起拳头,范云捣左边,希刚捣右边,两个人对着宁吉发的肩膀“通通通”
捣了好几下,好久不见了,这种礼节还是要的。
“你小子,好久不见了,怎么样现在?在哪里上班?干什么呢?”
范云笑呵呵的,连珠炮一样,提出了一系列的问题。
宁吉发也呵呵一笑:“还行吧,复员之后我也没上班……咱们这一批兵又没有安排,是不是?
都要自己找工作,我也没去哪里找了。
因为家里面开了一个旋皮机厂,所以没事的时候,我就在家里面帮帮忙,哦,对了,那个厂是我哥开的。
你俩呢?
你俩现在怎么样?”
希刚接道:“我俩的情况你不是知道吗?
那天打电话的时候我就告诉你了……
我现在城区派出所里上班,当协警,在那里苦熬呢,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熬到一个合同民警。
范云现在在城管队当城管,他倒好,他已经转正了,他干的比我好。
范云干工作比较认真的,不像我那样,一天到晚吊儿郎当的,是不是?
不过,我也无所谓,能转正就转正,不能转正的话,到时候再说呗!”
希刚的话有点言不由衷了,能转正的话,谁不想转正啊?开什么玩笑,他也只是和战友们随便说说而已。
范云和宁吉发都知道,自己的这个老战友,有些时候说句话来就是煮熟的鸭子嘴硬,其实许多时候,希刚还是很注重表现自己的,比如说,他们那时候新兵刚入伍的时候,第一天晚上,希刚就表演了一个武术性的翻身上床动作,当时由于他的动作幅度太大,还“哗”
的一声,差点一下子把日光灯的灯管给踢碎了。
不过。
当时希刚倒是把一些不知道他底细,和他一样的同班小新兵们,唬得一愣一愣的,连范云也认为,希刚的手底下,一定是有两下子真功夫的。
范云打量着宁吉发。
他退伍不褪色,身上的军人本性,保持的比范云和李希刚强多了,光看那一身打扮就知道了。
宁吉发上身穿着一件半新不旧的迷彩t恤,下身深蓝色短裤,底下蹬着一双和迷彩短袖差不多旧的迷彩鞋,他这一身打扮,标准的徒手5公里的装备呀,清一色,全是部队发的。
范云看看宁吉发的鹰钩鼻。
“怎么的?
今天中午有什么安排啊?你把我们两个人叫到你的地盘上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跟我们说啊?还是只是想聚一聚?”
宁吉发那一只鹰钩鼻上,一对极其灵活的小眼珠转了转:“你俩吃早餐了没有啊?
你们两个人吃东西了没有?没吃东西的话,我带你们去吃米花,吃完米花,然后咱们去街上逛一逛吧,好不好?
我带你们在界首玩一下,逛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