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这么说着,奎恩找到了在码头下方焦急等待的秦伟正。
将近凌晨一点的时间,不会有渔归港,码头下面熄了灯,漆黑一片。
除了码头之外,两头还有长长一条滩涂供渔船停靠,晚间涨潮时不时有浪打上来,加上树木和停船遮掩,秦伟正的位置极其偏僻,若有人关上马达偷偷靠港,根本不会引来任何关注就完成交易。
“。惯犯吗。”
鹦鹉听到奎恩在叹气。
他看到了男人后颈上的胎记,黑黑一块。
奶奶年纪大了之后,对家庭的是非过往早已看淡,在病榻上就爱和孙子念叨些琐碎的事,父亲在年轻时总觉得胎记不好看,想学港片里的潮流留个发尾把胎记遮了。
爷爷训斥他,‘给你取名伟正,就是要你光明正大做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其实爷爷只是不想他留长发,毕竟那个年代男人留头发就是和古惑仔挂钩,老一辈看不惯。
他这时恐怕没想到,寄予“伟正”
之意的儿子就像条见不得光的老鼠,在海岸边的黑暗角落里缩着。
“喂,恋足癖。”
雨宫宁宁小声的喊他。
“嗯?”
“你好像从没聊过你的童年。”
“我可没有当首富的妈和扑朔离迷的爸,有啥好聊的。”
“欸,不公平,明明你都知道我的。要交换啦交换。”
“普通家庭。”
奎恩坐在一棵树上,看着不远处假装成渔民,实则是负责监视的同僚。
晚风吹拂,潮起潮落,沙沙的声音如这个世界含糊又宏大的脉搏。
“嘁知道你为什么性癖这么奇怪吗?”
“为什么?”
雨宫宁宁不满的哼哼道:“现在明明是和美少女交心的好机会,你应该和她诉苦,聊一聊能引起她共鸣的童年和过往,抹抹眼泪想钻进她怀里哭,说不定能因此获得美少女些许的同情,从而拉近和她的关系,争取有朝一日走进她的内心。”
“嗯嗯。”
“而不是在那装酷哥,闷罐子一样。
你就是这样才没人爱的啦,当一辈子处男,压抑到对腿和脚产生扭曲的幻想。”
“大师我悟了。”
奎恩感恩的左右张望,很是疑惑的问:“所以哪里有少女?”
“。在你痛哭流涕的道歉之前,我不会再和你说一句话。”
雨宫宁宁气到闭麦。
距离一点还差一刻钟,秦伟正拿起了手机,等待着什么。
十二点五十七分,他的手机响了。
几乎是在铃声响起的瞬间,他就将机盖翻开,海潮将他磕磕绊绊的英语盖过:
“海港左侧,200米,蓝色的运沙船后面有棵椰子树。”
只有奎恩能听见,不远处黑暗的海面上传来了轻微的螺旋桨搅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