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亚楠咦了一声:“我们没说吗,阿源今天不回店里啊。”
“什么?”
你们谁说过了!
池昉差点跳起来。
他知道除夕夜一起过会发生什么,去年他和许清源没完没了地厮缠到天都快亮了,现在是什么情况,他是不是该吃完饭就识相地赶紧滚蛋啊?
许清源猜到他想歪了,说道:“我今天住隔壁自己家,前两天刚刚打扫洗晒过。”
池昉这才联想起来,这两个人原先是邻居,许清源真正的家就在隔壁挨着,虽然那人平日里住拙泉山居,但老房子这边过段时间是会来开窗透透气的,尤其过年期间,祭祖拜菩萨少不了,肯定赶在年前都收拾过一番。
“啊……这样啊,”
池昉蹦起来的心又被按了下去,那个人刚刚什么意思,下意识解释,对谁?他伸手摸酒杯,“那行,我陪你喝点吧。”
对方敛眉:“我不用你陪。”
“怎么,怕喝不过我?没事,小酌,不拼酒。”
“你咳成这样怎么喝?而且吃药不能饮酒,会出人命的知不知道。”
“药嘛,我今天起晚了忘吃了,昨天晚上太早睡也没吃。”
“……”
池昉不知道怎么形容许清源脸上的表情,反正他没坚持几秒,就飘忽着躲开了目光。
韦亚楠道:“池老师,你怎么对自己这么马虎的,病能好才怪呢。”
他刚咧开嘴,对面就无情地说:“我不会跟你喝的。”
真够来气的。
“行行行我自己喝。”
许清源不知道他忽然闹什么脾气,非得喝茅台不可,只见池昉呷了一口,脸和脖子肉眼可见地憋红,不出所料果然呛得猛咳嗽。
“咳咳!
蛮正宗的……咳咳咳!”
“池老师,要不算了吧,我把你酒杯撤了。”
“不行不行!
咳咳……亚楠,咳!
你拿出茅台那就不能撤回了,这便宜我得占哈哈!”
许清源捏起酒杯自顾自喝。
好,随他去,他自己要找罪受,不该管,也管不住。
两个人较劲似的,一个边咳边抿一点,一个硬是忍住不劝,喝酒又吃菜,不知情的只觉得饭桌上分外和谐,还当他俩对饮呢。
吃完饭,MM看动画片,许清源洗碗,池昉收拾桌子,韦亚楠的手已经上药处理过,不能再沾水,只好打打下手,放放碗筷。
水池前,许清源卷着袖口用毛巾擦碗,他的身上沾着酒味,眼角和鼻尖略红,眉宇间,有着食欲餍足过后的慵懒。
韦亚楠很少能见到他这副面貌,有种难以言说的私密感,好像忽然之间,站在她眼前的是一个纯粹的男人,而不是亲近的邻家弟弟。
“阿源……”
她走近,拿起他刚擦完的碗,“反正家里还有房间,你喝了酒,要不睡这边吧?毕竟老房子好久没住人了。”
许清源拧了把毛巾:“没事,被子都晒过了,我回家睡就行。”
“是不是怕被说闲话啊?”
“你一个女人带着孩子,我肯定得注意点,不能影响你的名声。”
韦亚楠噗嗤笑:“怪不得每次都只敢站在门外。”
她低下头:“阿源,你人好,对我和MM都很照顾,多想的人不少呢,村委里就有好几个人问我……”
许清源道:“怪我,有时候没分寸,总当我们还是和小时候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