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老师腹诽,这话应该他说才对吧,办公室名牌挂的是“池昉”
啊。
“我回来整理下宣讲课的资料。”
许清源意有所指地问:“你不是‘培训’去了?”
“是啊,培训好了,一结束我就回来了……”
池昉听得懵懵的,语毕,突然又接了一句,“你怎么知道我培训?”
好了,把人问反感了,对方不说话了。
还能怎么知道,肯定是韦亚楠提起的,他这么问,仿佛那人很在意他的行踪似的,往自己的脸上乱贴金。
池老师咳了一声:“你怎么……喝这么醉?”
大约是酒精令大脑运转迟缓,许清源揉了揉酸胀的眼睛,意外地,他竟回答道:“……刚吃完寿酒。”
原来是参加村里老人的寿宴,怪不得,许清源不是随便把自己喝成这样的人,应该是宴席上被别人灌的。
不过,他今天怎么没刮胡子,看起来和平时不太一样。
“那你来这……找亚楠?”
对方握拳用指节顶揉太阳穴:“来拿东西。”
池昉注意到办公桌上有个信封,还有把抽屉钥匙和门卡,他大致明白了,许清源来帮韦亚楠取东西,所以他能进来办公室。
池昉犹豫了下:“睡在这里会感冒的,你怎么回去,我……”
他本想说我送你,可是话到嘴边又退缩了:“……我打电话叫亚楠来接你?”
许清源用手掌撑了把桌沿,摇晃着站起身:“我自己回去。”
说醉话了不是,怎么自己回去?拙泉山居在山上,他如果是开车来赴宴的,那开回去就算酒驾了,要是不开车纯徒步,这副样子走盘山公路谁能放心。
当然,许清源想自己回去也有道理,韦亚楠除了有个女儿在家以外,就算来了也根本扶不动他,给她打电话纯属不动脑子。
池昉厚着脸皮开口。
“我……送你吧,你是回拙泉山居,还是……”
他的心刺痛了一记,轻轻倒吸了口气,“还是取了东西,回亚楠那里?”
桌子上又是门卡又是抽屉钥匙的,如果今晚不还给韦亚楠,那明天人家怎么开办公室的门?大概率,许清源本就准备去她那里的吧,他们是男女朋友,还一起滑雪旅行过,池昉早已预想过所有可能。
他对自己说,少大惊小怪的,男欢女爱是人之常情,许清源又不是和尚,喝醉酒在女朋友家睡一晚怎么了。
“为什么要去亚楠那里?”
对方看向他,牵起一抹讽刺的笑,“难道谁都像你一样随便,嗯?”
这句诮辱很直接,池昉的面皮火辣辣的:“我以为……你要还她门卡。”
“明天早上不能给她?”
对啊,上班的时候可以给她,开一趟过来就是了,池昉的恶俗思维似乎无意间侮辱到了韦亚楠,难怪许清源刚才明明略有缓和,此刻却突然有了恼意。
“对不起,”
他真想挖个坑把自己埋了,“是我想岔了。”
在那个人的心里,自己就是一个毫无底线、糟烂透顶的人,这回依旧稳定发挥了。
池昉躲开对方的眼睛,勉强给脸皮又糊上一层厚度,快速道:“我送你回拙泉山居。”
“不用。”
“走吧。”
池昉试图扶他。
“别碰我!”
许清源生生攥住他伸过来的手腕,警告道,“池老师,别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