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的池昉倒进了柔软的床里。
啊,可以肆无忌惮地睡觉了。
池昉就跟一块再也铲不动的口香糖似的,粘在被子里翻都翻不了身。
得益于帮池老师整理过房间,许清源熟门熟路地拉开抽屉找到了一套睡衣,洗澡是不指望的,起码给他擦个身换套衣服,睡得也能清爽些。
“池老师,换完衣服再睡吧。”
哪怕告诉池昉下一秒就是世界末日,他都不可能再费劲动弹一下。
池老师咕哝了一记,像是说了句好吵,继而抿抿嘴,开始发出细小的鼾声。
这家伙……
送佛送到西,许清源只得帮池昉解开又是脏污又是烟酒味的衬衫,用热毛巾擦干净他的脖子、腋下和胳膊,然后将这块顽固的口香糖侧翻过来,大面积地擦拭黏糊糊的背脊。
池昉的背红红的,酒色从白皙的皮肤里晕透出来,这回是喝狠了,背上大片的红色斑块像是过敏,摸上去皮肤微烫。
许清源不放心地抬手去摸了摸那人的脸,额头倒是温度尚好,脸也没有发肿。
他的表情略松了些。
睡着的池昉看起来特别乖,呼吸绵长,软软地贴靠着许清源的手掌。
所以他讨人喜欢,村委里的人都关心他。
蒋丽芬打电话过来的时候,特意叮嘱许清源要好好地把池昉送回宿舍,蔡达勇守值班腾不开身,但是已经收拾过屋子,给池老师点好蚊香了。
“我接他回店里吧。”
许清源说,他知道池昉闻不惯蚊香的味道。
电话里的蒋丽芬道:“阿源你不晓得,那个金海强讨厌的嘞,啧啧啧,肯定往死里作弄我们池老师!
这孩子多半走不动山路了的,别让你受累了,就让他在村委睡吧。”
作弄……这个用词让许清源蹙了蹙眉。
“没事,我能送他上山,还是让他回来吧。”
“哎大晚上麻烦你,丽芬阿姨也挺不好意思的,只是我把孩子送到那里,总该负责带他回来,可惜我一把年纪搀不动他……”
“别这么说丽芬阿姨,不麻烦的,他又不是别人,还就住在我店里,我接他是应该的。”
在许清源的一再坚持下,蒋丽芬同意了,她欣慰地总结,阿源那就辛苦你了,真没想到啊,你们两个处得这么投缘。
是啊,投缘,许清源知道,池昉让人心生好感,就像鉴云村里的人都愿意爱护那个人一样,许清源也不例外。
所以他不能理解,为什么会有人要去作弄池昉,明明那个人很用心地准备了课件为文化站讲课,而名义为答谢的饭局,却最终把池昉弄成现在这副模样。
呕吐得涕泪横流,醉得人事不省,还轻度过敏,变成一只煮熟的虾子。
许清源叹了口气,给池昉换好睡衣睡裤,替他掖了掖被角,然后小心地起身,动作轻缓地关门离开。
这晚池昉做了个梦。
被人又是摸又是擦,还周身都充满许清源的味道,池昉在梦里化身成大淫虫,对那个照顾他的好人一通遵循本能地调戏。
在黄澄澄的梦海里,池昉亲了许清源一遍又一遍,把许清源亲生气了,那个人一叉子把大淫虫叉在地上,然后对赶来的蔡飞凤说,村长,让池老师回去住村委宿舍吧。
池昉眼泪汪汪地抱住许清源,喊道不要啊不要啊,我不变身了,我继续装狗还不行嘛!
许清源收回叉子,笑着揉揉池昉的脖子,语气又恢复了温柔,他说,还是宝宝乖。
池昉不知道这是对金毛说的还是对自己说的,只开心地抱住许清源汪了一声,把蔡飞凤给摇头汪走了。
这个梦实在是诡异,导致池昉第二天头疼欲裂地醒来时,面对下身黏糊糊的现状,不由得反思梦里的自己。
他为了睡许清源,都卑微到跑梦里去做坏事了,甚至不惜为爽做狗,是不是略微有点贱啊……
池昉不由得牙疼,唉哟,头更疼。
第9章算不算偷吃
沦落到要早起洗内裤的池昉,意识到自己的确禁欲过久,居然一下子倒退回青春期,变成了个想做又不敢做的怂包,这跟他潇洒花丛的人设严重不符,也违背了他纵情声色的人生信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