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她隐瞒,骗婚活该!”
“少说两句吧。
有这样的不幸遭遇,搁谁身上,都很难有勇气向心爱之人开口的。”
暮色浸染青石板路,满地狼藉,孟莳弯腰拾起那半截断裂的步摇,递给新娘子。
那新娘子跌坐在翻倒的火盆旁,喜裙被炭灰染成污浊的赭色,精心描绘的妆容被泪水冲刷出沟壑。
“我在魔窟卧底时,扮过三年歌伎。”
新娘突然开口,指尖摩挲着步摇尾端褪色的纹路。
“可我现在想重新开始。。。。。。老天为何不给我改过的机会?”
“你没有错,”
宁鸢道,“该改过的是他!
他配不上靠自己从绝境中活下来的你。”
孟莳意外地看向宁鸢,新娘子也抽噎着抬头。
“你尽管大步朝前,莫愁前路无知己。”
宁鸢笃定道。
他伸出手,轻轻地牵住身旁的孟莳。
孟莳神色一怔,不知在想什么。
买完东西,回程山道上,宁鸢踢着石阶缝隙里新冒的野蕨。
“她不应该被这么对待……她的过去并非不堪,是世俗偏见太深。”
回想起方才的事,宁鸢心里仍很不是滋味。
孟莳倒是目光平静:“每个人都有过往。
重要的不是过去,而是眼下的选择。”
“你说……他们还有可能和好吗?”
宁鸢挨她更近些。
孟莳沉吟片刻:“有些人把面子看得比感情重要,遇到问题时只会选择逃避。
但我们不会。”
宁鸢一愣:“我们?”
孟莳牵住他,袖口沉水香气扑面:“即使有一天,我们之间出现欺骗,我会原谅,不会与你互相指责。”
宁鸢听着这番话,心里一阵暖意——孟莳这是在向他保证吗?
“那你呢?”
孟莳忽然反问。
“我?”
“若是你发现我,”
她踩碎半片枯叶,声音比叶脉断裂声还轻,“并非是你所看到的样子。”
宁鸢想起他那件被炙烤的鹅黄中衣,想起亵衣内的护心符。
山雾漫过孟莳垂落的发梢,在她睫毛凝成细碎水珠,那样的好看。
“发现你比我现在看到的还要好吗?”
宁鸢笑嘻嘻的,“我也想变得更好,这样才能真正地配得上你。”
孟莳一怔,目光微微一软。
谈完心,宁鸢的心情轻快了许多,不由自主地开始想象婚礼时,孟莳身穿喜服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