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低头看看自己身上。。。。。。
不端庄,着实是太不端庄了。
宁鸢的脑子里正尖叫着“她是谁!
!”
,下一瞬,他便意识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他自己又是谁?
怔愣半晌,宁鸢半点有用的信息没想出来。
周身像被马车轮碾碎般痛,难以启齿的部位火辣辣的,最要命的是腹部的刀伤,仍在汩汩地流着血。
还有那些细碎吻痕。。。。。。
宁鸢百思不得其解:自己究竟是如何弄到这般田地?眼前女子和他又是什么关系?
感受到怀里的异动,女子缓缓睁眼,宁鸢抱着衣服坐正,一双大眼睛懵懂地眨巴。
“姑娘你是?”
刚醒的姑娘长眉一拧:“?”
时妄认真打量眼前人,判断他到底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
几日前,他率领天下仙门围剿魔尊宁鸢,最后以宁鸢身受重伤、被逼上凤凰山的结果告终。
行至末路,魔教大护法自然要来相救,时妄原以为要有一场恶战,不料这把素来趁手的刀捅向了自己的主人,让他们仙门中人看了场好戏。
薄暮冥给了宁鸢致命一击,全力反击后,宁鸢逃进深山。
死对头落难,当然要借机补一刀!
为打消其防备,时妄伪装成女修乘胜追击。
两人在山洞内打斗,宁鸢因练了合欢邪功,邪火攻心,而他又灵气走岔、险些走火入魔。
稀里糊涂地,竟发生了些荒唐之事。
不必挂怀。
望着眼前眼角残红、衣衫破碎、楚楚可怜的昔日死对头,时妄按向短剑的手却有些犹豫。
他本想睡完直接将宁鸢杀了,但现在看来好像不必?
魔域尚未清洗完毕,宁鸢作为打开魔域禁制的唯一钥匙,真要死了,岂不可惜。
之前宁鸢疯狗一条,杀便杀了,如今失忆,岂不是可以顺水推舟,人尽其用?
心思流转间,女子凤眸微眯,宁鸢发现她看向自己的眼神,嫌弃中带了温柔。
女子推开他,将轻纱披到肩上,拂袖而去。
偌大的山洞,只余宁鸢一人。
宁鸢呆滞了半晌,用拳头砸了下自己的脑袋。
很疼,但还是什么都没想起来。
他身上的伤太多,随便一个动作都,让他牵一发而动全身,疼得他龇牙咧嘴。
姑娘去了哪里?
宁鸢困惑地往外张望,咬牙扶着腰,腿却软得站不起来,轻咳几声后,竟吐出一口鲜血。
也许,她嫌他碍事,独自走了,扔他在这里自生自灭。
宁鸢动弹不得,只得歪在石台之上,眼巴巴地看着洞口。
骤然一阵枯草丛的响动,宁鸢期待地看过去,发现月光之下只有一只野兔。
野兔玻璃珠子似的眼睛停留在宁鸢身上一瞬,毫不留恋地蹦跶远了。
风拂草梢,暗夜里,一个人影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