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非是你啊?”
李玉珀不耐烦地说,“这不是我一个人能定得下来的事情,李玉璋也有想推过去的演员,更何况外方要亲自面试,到时候选谁,难道是我能一言堂的吗?”
她即使不耐烦,也没有推开自己。
秦宝灵将她的性情摸得十之八九,知道她如今在真正动怒前的哪一步,就先换了一副笑脸,在她嘴唇上亲了一口:“你刚才咬得我好疼。”
“活该。”
李玉珀说。
她的瞳仁在阳光下是一种极清澈的灰色,幸好是在阳光下,在人造灯光下,那种灰色只会过于冷峻和阴沉。
“别生我的气,你知道,这么好的机会,我实在不愿意放过去。”
她轻轻地说,两只胳膊揽住李玉珀的脖颈,“我真想要这个角色,太难得了,如果这次拿不到,你说下次还会有这样的好事吗?”
她缠缠绵绵地撒娇道:“李玉珀,你觉得下次还有这种好事吗?”
很多人觉得做情人是个技术活,想要什么,还得迂回曲折地要。
秦宝灵觉得秉持这种说法的人,都是被权谋小说荼毒坏了,这世上哪那么多心机深沉的王侯将相,李家的继承之战有时候她都觉得儿戏呢,更何况是给人家做脑子不好的情人?
做情人,长得美,豁得出就足够,闲着没事再装装解语花。
平日里连个东西都不敢要,她做什么情人,她做佣人得了!
李玉珀合着眼睛坐在泳池里,阳光好,晒得池水发温。
她身形高挑,常年运动,手脚的轮廓极漂亮。
她对着自己这个大四岁的姐姐情人仿佛是很苦恼,一句话也懒得说了。
秦宝灵却知道她这是有点服软的意思。
每当李玉珀服软的时候,她想要的东西八成都能得到,而且一颗心也跟着池水发温,情不自禁地觉得李玉珀哪都好。
结果碰上了两成的意外,这个角色轻飘飘地从她身侧掠了过去,给了一个打女出身的珠港女演员。
秦宝灵不发疯了,木已成舟,她发疯有什么用?她只是结结实实地在这件事上小小地记恨上了李玉珀,认为她肯定是没有百分百的用心,或者根本是想将自己一军。
李玉珀一抬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现在还敢小心眼呢?”
“敢呀。”
秦宝灵说,她不穿睡裙,就这样从落地镜前施施然转身过来,坐在沙发上,将赤裸的腿搁在李玉珀的膝盖上,“我可一件一件都记得呢,你让我伤心一回,我就得……”
这个开头气势汹汹,然而她笑盈盈的,尾音旖旎地落下了:“我就得狠狠地,从你那儿找补回来十回。”
李玉珀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对她百依百顺?记恨肯定是要记恨的,不仅自己爽了,还能时不时地刺刺李玉珀。
至于报复?报复什么呀?她甜丝丝地想,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次自己服软,下次,就该李玉珀真服软了,你来我往的多有意思,这才叫颠扑不破的真理呢!
她用脚蹬了蹬女人的小腹,立即便被一只细长的手给握住了。
“你刚才给谁打电话呢?”
“我的助理。”
李玉珀说,“让她把我的必需品送过来。”
“什么必需品?”
秦宝灵一边问,一边将被人握在掌心的脚又往前探了探,可惜李玉珀握得很紧,一点都不许她动。
“这里洗漱用品和毛巾都有全新的,还有什么需要的?”
“闲不住。”
李玉珀说了她一句,秦宝灵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不管是以前,还是十六年后的现在,她只要一在李玉珀旁边,肢体就全都闲不住,总有地方想碰碰、动动她,偎在她的怀里,和她皮肤紧贴,以前李玉珀就说她,闲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