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宝灵说,“我做这件事呢,一是自己除了选服装周的衣服和准备演唱会之外,最近实在没有事情做,能和这样的大导演沟通交流,我很高兴。
二是我想为你分忧,这也是实实在在的,掺不得假的。”
“三呢。”
她柔软的嘴唇幻觉一样从李玉珀颊边一擦而过,将身子直了起来,“我要说真对这个女主角无欲无求,那肯定是说假话,尽人事,听天命吧。”
秦宝灵说话,向来是有真有假,谁都知道她是有真有假,可是依然被骗得一塌糊涂。
说骗,倒也不尽然,因为真假是堂堂正正摆着的。
爱信她的人,多信了几分真,憎恶她的人,多信了几分假,全都输了,只有她,赢得岿然不动,屹立不倒。
自己当初小看她了。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匆匆地捉不住。
“这会儿不在意输赢了?”
李玉珀道。
秦宝灵狡黠地说:“你不在意,我就不在意,你在意,我就在意。”
她垂眼看自己的脚,昨晚和童晴吃完饭,顺带去做了护理。
那是两人常去的一间美容院,当年还没什么名气,纯做SPA,服务非常好,她俩每次拍完戏都要在那儿好好休息一下,就投了资,扩大成了个医美机构,请了好几个好医生,现在已经做得很大了。
当年有个男孩子,很勤奋,知道自己不如女孩子细心,做护理,涂指甲油是加倍的用心。
她俩只投资,不管经营,前些年这个男人当上了总监,她还对童晴说,这就跟医院的原理是一样的,护工明明是女性多,结果一个男的来了,马上变香饽饽,总监之位肯定是他的。
昨晚去的时候,那男人挺会来事,忙前忙后的,她看着有意思,随口道:“那你给我弄吧。”
结果没想到这句话一出,那人居然忸忸怩怩了起来,自恃身份一样,这不行那不愿意的,最后勉强给她涂了甲油,那么好的杏粉色指甲油,居然涂出了边,她抬起一脚,直接把那男人踹翻在了地上。
心情那么好,险些叫人给坏了。
这会儿她左看右看,还是觉得不舒服,索性把脚伸到了李玉珀腿上,叫她也提出意见:“你看这指甲油是不是不对劲?”
李玉珀真是无语了:“下去!”
“这我的车好吗?”
秦宝灵把脚踹到她怀里,“快看,是不是涂的还是不够完美?”
“你放的地方不是你的车,是我的腿。”
这女人无论是二十年前,还是二十年后,真是都有让她失语的能力。
有时候她觉得秦宝灵真是有超能力的,不管是二十岁,三十岁,四十岁,嗲起来永远是旁若无人,自自然然,造作到已经到了一种浑然天成,毫不知耻的境地。
而且最可恨的是,她得天独厚一张脸,无论如何让人生不出真心憎恶。
连她都是一样。
人是可悲的视觉动物,她很难全身心厌恶这样一个美人——心在厌恶,身体比较诚实。
李玉珀握住她的脚腕:“下次记得穿凉鞋,这样全天下都能帮你定夺你的指甲油是否完美。”
“土。”
秦宝灵张开嘴唇,字正腔圆地做了一个口型,气声悠悠地打出来,“真土,谁穿凉鞋?”
她对自己的指甲油决定眼不见为净,转过脸去,只余一双腿,丝绸的裙子滑脱到大腿,仿佛还在静待着什么一样。
李玉珀手微微松开,顺着脚踝上滑,她小腿纤细,带着一股丰润的热度,皮肤细白均匀,连膝盖都是柔腻的。
秦宝灵故意将目光瞟过来,演戏似的横她一眼,戏里的表情多完美,现在的表情就有多美丽。
下一秒,腿被人直接推了下去,她没东西扶,被惯性带的一跌,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秒,就被李玉珀揽着腰带进了怀里,闷闷的一声,脚后跟实实在在地磕在了绒毯上。
“宝宝,自重。”
这位公主笑微微的,长睫微垂,眉目越发浓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