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胜负如何那还不好说。
这是一场豪赌,因为楚歌的帮助,雷鸣已经抢占了胜机。
楚歌微愣之后。旋即干脆躺在地上,双眼看着隔着黑曜石的星空,不再说话。粘稠沾染着淡淡腥味的鲜血刺激着他的神经,痛楚又如潮水般从全身各处席卷而来,或许唯有如此他才能保持清醒。这种滋味虽然非常难受,但楚歌不敢昏厥过去,传承就在眼前,他总得要做些什么。异魔王的夺舍看来并没有成功,却又造就了另一头更可怕的异魔,在这个过程中。万古寒气甚至还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楚歌没有歇斯底里,痛楚令得他的思维特别清晰,他在思考着对策。毕竟束手就擒向来都不是他的风格。虽然不知道这家伙用了什么方法限制住了异魔王的灵魂,但以他的修为即便能成功吞噬那个大家伙肯定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可想而知,当这个擅长玩弄人心,智力超群的心魔获得了异魔王的力量之后,他究竟会变得多么可怕。当然,这是那些天地间的顶梁柱们将要思考的问题。
现在的情况如果往好的方面想,雷鸣还未彻底消化那份力量,那说明君夜还有机会。
想到此节。楚歌双眼微亮,最后才看着君夜的背影。淡淡开口道:“他不是异魔王。”
剑动如流星破空,星元以异魔气交融形成的奇异力量。划破了重重迷雾,直袭那个睥睨天下的俊逸青年。
看着那道剑光,雷鸣平静如水的脸色并未泛起任何波澜,他只是微微探出了手,脸上露出了道冰冷刺骨的笑意。
“可我也不是雷鸣啊……”
君夜不清楚这句话的意思,可当他看见对方单手捏碎了这一剑之后便有些明白了过来,脸上却未露出多余的表情。君夜的剑毫无疑问是楚歌迄今为止见过最可怕的那柄,攻如火掠不动如山,在它的锋芒上体现得淋漓尽致,值得庆幸的是对方没有一剑抹了自己脖子再丢下个什么了却痛苦的狗屁理由,否则他怕是哭都没地儿哭去。
他正想着,一缕寒气却是从黑棺之中悄悄渗透了出来。楚歌掌握万古寒气,因为对天地灵气最细微的流动都可谓感知得极为清楚,这一点早在当初那个进入空城的空间通道中就得到过验证。而当他感知到那缕寒气的时候,却忽地瞪大了双眼,身体都有些忍不住微微颤抖,万古寒气绝对是天地间最顶级的灵物,但这缕寒气所携带的威压却比之更为恐怖,便是连楚歌都觉得有些背脊发凉。当它出现之时,他体内的寒气便开始不断躁动起来,好似共鸣,却又像遇着了天敌一般,两种寒气之间仿佛存在着某种若有若无的联系,如果要形容,万古寒气或许是天地灵物中的帝王,而从石棺中逃出来的那缕则是帝王他老子。
这个发现非但没有令楚歌感到恐惧,他反倒是兴奋了起来,万古寒气的力量是没有上限的,它可以靠着吞噬同属性的天地灵物而不断进化变强,这个时候就算用脚趾头都想得到,那缕寒气既然来自于黑棺,便定是天宇前辈所留下。
那是万古寒气,吞噬了无数天地灵物进化了无数次的万古寒气。
楚歌强行压抑着兴奋,开始试图以自己体内的气息与之沟通,果不其然,两者刚一相触并没有产生相互吞噬的现象,只是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与此同时,他脑海中的天宇残卷也开始发出嗡鸣,融合的寒气没有消散在天地之间,而是重新回到了黑棺之中,每当楚歌向其中注入一缕,天宇残卷的反应便愈加强烈。
钥匙,如果说解开异魔王封印的钥匙是封魔尺,那获得传承的钥匙便是万古寒气。是了,天宇前辈怎么会将自己的传承交给别人,就算是夫子来了,如果没有万古寒气,同样也没办法获得。
可楚歌还来不及高兴,一道能量波动却朝着他冲击而来,于是血肉刺破的声音传出,异魔气形成的锁链穿透了他的胸腔。(未完待续)
正文 第二百八十五章 好死不如赖活
如果说楚歌心里有魔障,毫无疑问,一年前的镇魔山顶大战就是问题的关键所在。情、恨都在那时全部交织在了一起,也令他更加沉默寡言,甚至变成了圣人口中的正常人,不愿意相信周围的人或物。往好听了说大概就是行事小心谨慎,可真实的说法却是疑神疑鬼。
也正因为经历了那场大战,楚歌成长了许多,对于自己信任的人,他绝不会再有半分怀疑,当张衡许下了那个看似有些胡闹甚至可笑的承诺时,楚歌只是一笑置之,却不会去怀疑他是否能做到。当然,如果教会的人真的要加害白莺,天灾森林里的那两位自然也不是吃素的。
视线开始变得模糊,体质再好,天赋再如何近妖,楚歌毕竟只是修行了不到三年的小鱼虾。或许在一汪浅水里还可逍遥自在,可真正去到湖泊海洋,遇到了真正的大鱼,他也只有被一口吞掉的命。
用身体硬抗了雷鸣近十次攻击,他还能有呼吸,意识还能保持清醒,这已经称得上是壮举了。撇去此人可能动用的异魔王力量不谈,就算不借助任何外力,雷鸣可也是能与君夜二师兄这样的怪物分庭抗礼的角色啊。
楚歌没将二师兄三个字喊出口过,名义上虽有这层关系,不过两人之间并没有任何感情羁绊,至于硬要说有什么微薄情分,大概也是靠着林肃与石兰建立起来的。
“你为什么不走?”
楚歌趴在地上,躺在血泊之中,全身上下的骨头不知碎了几块,总之那些钻心的疼痛早已如同潮水般退了去,这实在不是什么好现象,幸得他思路意识还算清醒。知道从先前进攻再到用**硬抗攻击还朝着石棺的方向移动。现在两者相距不过十丈,他却觉得这十丈必定是他这一生中最艰难的道路,更何况这路上还有座会吃人的大山挡着。实在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事情了。
白发留了下来,楚歌不知道他会不会甘于当头骆驼载着自己越过那座大山。他会开口仅仅是出于疑问。明明先前有自己挡着,他是可以离开的,为何却要留下来?楚歌倒不会天真地以为对方会是因为那点微薄情分要留下来带走自己。
“大师兄与三师妹到底怎么样了?”
君夜看着从异魔气海洋中脱身而出的雷鸣,眉头皱得很紧,因为被异魔王融魂的雷鸣并不像以前那个只擅长玩弄阴谋诡计的人,现在的他也不是异魔王,这是种很矛盾的感觉,两个人的灵魂融合以后便会产生一个新的人格?君夜不知道答案。但有一点他却是很清楚,此人曾是将自己变成怪物的罪魁祸首,也是将星云宗毁灭的元凶,这样清楚这一点,无论对方变成什么样子,君夜都不会放过他,更不会在此时逃走。
所以楚歌的那个问题很无聊,他不准备回答,而是站在他身前,头也不回地问出了另外一个问题。
看着那道与林肃有些相像的背影。楚歌无奈苦笑,大师兄真的是个很了不起的人,自己与君夜好似都受到了他的影响。不过这倒不是什么坏事。至于先前那个问题的答案,他也从对方的这句话里猜到了,君夜留下来并不是想救助自己,他这是要报仇,无关其它,仅此而已。
楚歌现在全身上下能自由活动的地方大概只剩下眼睛和嘴巴了,他艰难地拖动着两条已经没有了知觉的腿,皮肤与地面摩擦产生的沙沙声并不刺耳,但绝对不好听。于是地上出现了两道血痕,在确定自己尚在开口对方便能听清楚话的距离后。他才微张着挂着血丝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