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他的老一套东西了。
两边都不得罪死,始终都留着一个退路。
“少公子。”
“我高丽当真不愿与顾氏为敌。”
“要不您这样此番归宋,与顾公商量一下,让大宋派重兵前来,帮我高丽赶走辽国。”
“若是如此。我高丽定会受顾公驱持,绝无任何怨言。”
那侍从是越说越认真,到了最后甚至都有了一种委屈落泪的感觉。
“是嘛?”顾铭猛地停下了脚步,冷冷看了那人一眼,脸上露出了一个森然的笑容。
一瞬间,那侍从的身体便是微微一颤,心中莫名生出了一丝恐惧,一时之间甚至都忘了开口回答。
顾铭对此丝毫不以为意,再次朝前而去。
那侍从愣了良久。
看着顾铭的背影,那种莫名的寒意在这一刻更加的明显。
片刻之后,一股恼羞成怒的感觉油然而生。
他在高丽的地位可是极为的不凡。
虽然他没什么太高的职位,但光凭着受王讼宠爱这一点,便足矣让很多人来巴结他了。
如今眼睁睁看着自己竟然被一个毛头小子吓到了。
那种羞辱感可想而知。
“哼!”
“早晚弄死你!”
他在心中默默念叨了一句,旋即脸色立刻恢复了平静,快步上前追上了顾铭:“那是自然,公子放心,我王早已说过,高丽与顾氏是永远的朋友。”
“。”
两人一路往前。
这高丽的王宫倒也修建的格外不凡,沿途而去一路皆是有着甲士。
顾铭始终都在绷着自己的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但身体还是不受控制的有些发颤。
这并非是因为恐惧。
而是因为必死的信念影响到了自己的身体,使其不受控制的有些亢奋。
片刻后,他终是见到了王讼。
与昨日情形截然不同,
王讼此刻满脸堆笑,甚至显出几分谄媚,未等顾铭步入殿内,他便主动迎上前来,语气热络:“少公子何故动怒?有话不妨慢慢说。”
他仿佛丝毫未在意顾铭腰间所佩之剑。
这般佩剑上殿之举,实则源自中原的传统。
自古而来,
九州在外交场合既重礼制,亦存威严。
使者佩剑并非失礼,反而是身份与气节的象征。
即便后世的儒家强调礼制,但在秦汉之际,儒者也多兼通六艺、文武兼修,并非后世所想那般文弱。
士可执礼,亦可持剑,礼以立身,剑以卫道,本就是自古有之的气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