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头来,只见萧菁越喝越嗨,此刻已是花枝倾倒、娇躯摇曳。
古月轩叹声道:“萧大姐最近心情不快,今次也不知是第几回了。”
祈少君扶着她道:“大哥、二哥,小弟失陪一下,先送她回后院厢房。”
萧菁眼波朦胧地瞥向祈少君,娇媚一笑,懒然搭住他的双肩,花蕊樱唇凑近前,颤颤道:“祈弟弟~~你干嘛这么热心,莫不是喜欢上姐姐我啦~~所以想趁我酒醉送我回房,然后再对我~~咯咯~~!你也真是的~~前晚在客栈,你怎么没下手啊~~枉费姐姐盼星星盼月亮的~~!”
祈少君不禁苦笑,萧菁正值风华正茂,此刻酒醉之下,这如花笑靥、娇媚多姿的模样,谁见了都会心神荡漾,何况她上看娇媚容颜、下看丰腴身形,皆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美人,听到这不知所谓、又骚人心脾之话语,众人均知她已酒醉恍惚,而祈少君表面上虽然在干笑,心中却为之恻然,他同情这位姐姐,连日来看着身边之人成亲的成亲、结义的结义,而自己先是失去了至亲,心念之人又相见一面都不可得,饶是这奇女子心肠如何坚强亦情难自已,此刻杯中物一下肚便立时崩塌,嘴上在打情骂俏,心中却苦闷惆怅。
不过,总算有一个人勉强算得上和她同病相怜……那就是司徒曼玲,也许她正是和前者一般怅然,才幽叹道:“不如,让我送萧大姐回房吧。”
祈少君苦笑道:“也好,我是该避避嫌……有劳曼玲辛苦一趟。”
栖松师兄妹四人也随之起身,栖霞道:“不如就让我们送萧女侠回房,我们知道古夫人的厢房所在,也正好趁此向荆老爷子辞行。”
祈少君微鄂道:“师兄师姐,你们这就要走了?”
栖松道:“我们下山日久,又在洛阳盘桓了多日,如今此间事已了,最庆幸的便是祈师弟安然无恙,我等也该启程回无极门了……祈师弟,别忘了早日回师门,我们在无极门恭候你回来。”
祈少君抱拳道:“一定!师兄师姐一路保重!”
见到几位同门离去的身影,又见到身边的结义兄长和红颜知己,再遥想到将自己视为家人的伴梅南居一家子,祈少君虽不信天命,但也深感上天总算待他不薄,如今唯一美中不足的只剩一样
“冰冰……你究竟为什么……”念及心爱之人离别已久,他登时自伤。
突然!一道寒光伴随一股劲势、如箭般击向祈少君脖颈!危险!
祈少君招随意动,头都没动一下、双指疾出随手一夹!
满座群豪们尚未反应过来,又一点寒星疾射而来,前后相聚不过眨眼间!不过绝无法难倒此时的祈少君,早已准备以同一只手夹住第二支暗器!
可就在这眨眼之间,一个专门为他们这桌倒酒上菜的小厮,突然举着酒坛子出现在暗器飞来的方向,祈少君猛然一惊,但已来不及呼喝。
“哇啊~~~?!”递酒小厮骇怖之下大叫一声,本能地举起怀中的酒坛缩身一档,第二支暗器正巧击中酒坛!
“哐啷!!”酒坛子应声而碎、酒水四溅!那递酒小厮也被吓得面色煞白,随之四肢一软瘫倒在地,酒水洒了他一身。
登时全场耸然一阵骚动,无数双目光都注视到了祈少君那一席!
司徒曼玲娇躯一震、拔剑而起,莲步轻移往祈少君身侧一站,美丽的眼波流转四顾……经过了一次生离死别的折磨,她此刻心底里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有人想害她的少君哥,也许她自己还不太清楚。
古月轩骇然道:“好一招追魂夺命剑!”
“追魂夺命”并非江湖鲜见的绝技,两道攻势一前一后,瞬息之间,第一道攻势是算敌人于必然能够应付之情形,而第二道攻势才是真正的煞手,乃攻敌于收招、凌空等不备之状态,对施展者目力和手劲的修为要求极高,有些暗器高手甚至能数十招连发,招招力道与目标均不同,可谓出神入化!因此,连名震江湖的暗器世家蜀中唐门五少也不近围拢上前勘察情形……
祈少君连忙身手搀扶那小厮,关切道:“小哥!你没事吧?”
小厮惊魂未定,连忙道:“没没、没事!公子,小的身上脏兮兮的,别弄脏了您的衣服……”他一边说、一边轻轻掰开祈少君的手,转身逃离。
“哎?你们看!”唐门五少之一的唐芷清娇喝道
顺着她的手指一望,众人尽皆惊怵,只见那地上的酒水开始变色!再一看已经掉在地上的那支暗器……映着日光,上面仍有青黑之色,显是喂有剧毒!
祈少君离得最近,自然看得最清楚,更看清楚了一见更令他浑身打寒战的事情地上那支暗器形态邪异、状如魔爪,相较之下,南居夫人的孔雀翎反倒正气了许多,最可怕的是暗器周身布满倒刺!祈少君适才若是双指去夹的话,岂非凶多吉少?!如果不是那小厮阴差阳错的出现……
一想到这里,他感到自己整个心房都在砰砰直跳!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原来他也有防不住的杀招!
“好一招‘追魂夺命剑”,而且这第一道攻势更本算不上追魂,至于这第二道攻势是誓夺我性命方休!这帮奸贼当真是如蛆附骨,不死不休!”
五少中的老大唐傲道:“这毒见血封喉,而且暗器造型也颇为奇特,我唐门中的暗器种类之多堪称天下之最,但如此奇特的暗器却从所未见……莫非是早有预谋、专冲着祈少侠而来?”他名讳中虽有一个傲字,但为人却一点也不倨傲。
因此祈少君也谦言道:“多谢大公子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