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不满的拿手敲她的头,敲得小圆一蹦三尺高,抱着姐姐的头虎视眈眈的说,【师父!
姐姐都这样了!
您怎么还打她!
】
彩姑翻了个白眼,果然这俩凑一起能把戏唱。
紧接着威胁道,【我数三个数,这师你拜也得拜,不拜也得拜。
】
这按头拜师的感觉好熟悉,那少女咬着牙拜师,却不肯喊她师父,只沉默着跟在彩姑身边,任她敲打。
彩姑砍断她的镣铐,让她跟上。
月亮上来。
彩姑平静的在山路上走。
那少女实在瘦弱,跟都跟不上,彩姑不得不放慢脚步。
她抬头看看月亮,心中无法平静,只微微叹息,将此事暂时埋藏在心内。
小圆叽叽喳喳跟着,实在话多,彩姑忍不住出言赶人,【我让她跟上,没让你跟上!
】
【我不管!
姐姐到哪我就到哪!
】
彩姑实在没忍住,翻个大白眼。
又听小圆说,【对了,说了那么多,我还不知道姐姐叫什么名字呢?我叫小圆。
】
少女这才抬头,痴痴喊了一句,【小圆。
】
那晚不知为何,月似银盘。
小圆蹦蹦跳跳的,说,【我们那一辈的取字是清字,她们都叫清晚清宜清礼清乐,独我一个人叫小圆。
】
彩姑没有问为什么,姐姐也没问,但小圆还是自顾自说,【我问伏牛姑姑,她竟然跟我说,这是至亲至爱给我起的名字。
】小圆笑道,【我是孤女,哪有至亲至爱呀?】
彩姑道,【你当然有。
】
小圆心道,她们大人老是爱唬人,可她也不是小孩子了,便询问姐姐,【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名字。
】
她是赔钱货,她唯一的身份是山神的新娘,她不需要名字。
小圆一时噤了声,心中难受了起来,姐姐的名字,也得是至亲至爱起的才对呀。
彩姑转身看她,她已经换下那身嫁衣,独一个挂在腰间的凤字牌忘记摘下,那凤字牌是给她在阴间引路用的,并不是什么吉祥之物,彩姑一把扯下,那凤字牌在她挨打的时候断了,只剩上头一半,背面写着“和”
字。
那月光下,彩姑看了看牌,又看了看那十七岁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