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奕南将他带到了单独开的包厢里,今天的局,他谁都?没有叫,甚至连苏布都?没知会。
“咋样啊最近?”
“语气别整的跟八辈子?没见过面的中?年油腻男似的,听着瘆人。”
阎弗生嫌弃地皱了下眉,随手拿起?了桌子?上的酒看了一眼。
“啧,怎么还成了中?年油腻男了,”
贺奕南无语极了,“哥们表达一下关心不行啊。”
阎弗生往杯子?倒了点酒,“又?不是没电话过。”
“那能一样吗。。。。。。”
贺奕南也添了点,拿起?来和他碰了下。
“说正经的啊,怎么样了,和您那位。。。。。。”
贺奕南比了个?手势。
阎弗生抿了口?酒,姿态十分悠然地咂了咂嘴角,“还不错。。。。。。很不错。”
“网兜子?彻底网到底了?”
“嗯哼,”
阎弗生扬了扬眉头,“封口?都?扎得死死的。”
闻声,贺奕南乐得竖起?了拇指,“可以,很可以。”
“你呢?”
阎弗生问。
“我?”
贺奕南抿嘴默了小片刻,然后摇了摇头,“不成了。”
说着,他拿起?酒抿了口?,不在意的语气听上去有些刻意,“其实也没啥,就那样吧,大家?再见面还是该说话说话,该交朋友交朋友,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但?怎么可能是什么都?没发?生过呢,他对Julian的心思阎弗生从?一开始就看在了眼里,如今走到了这一步,他心里自然少不了一道数年难愈的疤。
“我没您那个?狠劲儿,”
贺奕南笑了笑,“可能也是我没那么深情吧,哈哈。”
贺奕南的笑容倒不是故作的洒脱,尽管还有些发?苦,但?某种程度上,也在努力地让自己走出来。
见状,阎弗生也轻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拿起?酒杯和他再次碰了一个?。
水晶杯壁相撞的清脆铮响,在难得安静的包厢里回荡,像一圈一圈漫开的涟漪,一直漾向了记忆之湖的对岸。
三年多以前?的那个?冬天,坎海市繁华的街道上,银白色的法拉利跟着呼啸的救护车,一路开去了精神中?心。
贺奕南不着痕迹地擦去了眼角的湿润,装作若无其事地下车,和那些陌生的医生们一起?,把自己最好的兄弟送进了病房。
迷茫而机械地忙碌了一整个?上午后,放松下来的那一刻,他才感?到自己早已饥肠辘辘。
看着苏布坐车离开后,他自己走去了距离医院不远的餐厅,随便点了一碗面条。
贺奕南很久没吃过那样素的汤面,于是一个?没忍住,吃得满脸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