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布哥回来了?”
宋施维看了眼手机的时?间,话都没说?完就急急忙忙地朝电梯跑,“我出去一趟,晚上?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不用给?我留门。”
瞧着他衬衫皮衣花枝招展的样子,苏布有点意外,“你上?哪儿去啊?”
然而对方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迅速闪进电梯后按了下行。
苏布站在门口看着电梯的数字一层层下降,直到变成?1然后凝滞。
对于一个?曾经常年在夜场混迹的玩咖来说?,没人比苏布更清楚,宋施维那样的打?扮是要去哪里,又要做什么。
苏布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在宋施维那样的年纪,自己玩得打?扮得要更加疯狂。
只是纵然理?解,他的心里还是无法控制地感到了难受,甚至是讽刺。
阎弗生出事这几天,宋施维不仅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关心,甚至连“新闻是不是真的”
这样的问题都没有询问过自己,好像那些曾经对阎弗生的迷恋和痴狂都是假的。
其实想想,可不就是假的,连宋施维自己当初都说?了,就当是再多做会儿梦。
梦嘛,总有醒的那一天,只是如今醒得早了一点而已。
苏布现在才?意识到,自己当初的担忧与苦口婆心的警醒,都是多余的。
也是到这会儿才?明白?,为什么阎弗生这么多年来,总像在跟老天爷斗法似的,拼命将自己塑造成?一个?没心没肺、滥情寡义、放浪形骸的渣男。
原来,在那些所谓的潇洒与自我之下掩藏着的,是一种无比深沉的恐惧和一点设身处地的慈悲。
因为?他知?道,当“东窗事发”
,当那些不堪的过往被揭开时?,那些曾经或因为他的容颜或因为?他的物质聚集而来的人,都会毫不犹疑地转身离去。
而当那一刻真地到来时?,离去的人不会因为所谓的“背弃情意”
而生出愧疚,反而会感到庆幸,他亦不会因为那些人的毫不犹豫而心有伤怀。
于己于人,都是好的。
所有的人都认为?恒星会永远光耀夺目,但只有恒星知?道,自己终会走到生命周期的尽头。
苏布不禁扯了扯嘴角,在空荡而寂静的走廊上?,留下了一抹苦涩又无可奈何的笑。
然后转身?,打?开了沉重冰冷的“家门”
。
北卧的门把手上?,挂着那个?熟悉的吊牌,昭示着里面的人此时?有空搭理?他们这些聒噪的复杂人。
见此,苏布想要往客厅走的脚步顿住,思忖了片刻后,他伸手敲响了陶青原的房门。
“陶青原,我们聊聊吧。”
……
裴陌阳在半春路十字街上?发现敬云安的时?候,他正满身?酒气神智不清地,被人拉着往夜店旁边的小?巷子里拐。
他赶忙停了车,跑进巷子里,将边亲边撕扯衣服的两个?人给?拉开。
“云安……”
“哎,你谁啊你?”
被搅了好事的男人,口气不善地朝着来人吵嚷。
“走开!”
裴陌阳推开男人,把敬云安的上?衣拽好后,拉着他的胳膊架到了自己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