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满辞的爱人从不远处走了?过来?,“老宅那?边来?了?几个亲戚,你过去打个招呼吧。”
“好。”
池满辞点点头?,向他示意身边的人,“这是敬老师,我跟你说?过的。”
对方闻声看向敬云安,立马露出了?得体的笑,“您好敬老师,感谢您从前对小辞的照顾。”
敬云安望着男人明媚若五月朝阳般的眉眼,轻笑着握上?他的手:“少听他胡说?,那?时候我根本算不上?他的老师。”
“啊?”
男人露出了?迷茫的眼神?。
“没什么,开玩笑,”
敬云安笑着摇头?,“祝贺你们,早生贵子。”
“谢谢。”
这样的祝福无疑是眼下最让人开心的,男人看着身边的池满辞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望着两人转身朝宾客走去的背影,敬云安缓缓收起?了?嘴边渐渐变僵的笑弧。
婚姻在某种程度上?并不属于爱情的产物,但婚姻能让两个毫无关联的个体成为一家人。
当他们的名字被记载在同一张纸上?,当他们之间拥有了?合法的契约,那?么对他们而言,这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再站到他们旁边,就都?是外人,连亲生父母也不例外。
那?是一种多么强大的约束与力量,敬云安从前想象过,但很可惜的是,一切都?只能存在于想象中?了?。
当整点的钟声在酒店礼堂的塔顶敲响时,脚上?绑着祝福信笺的白鸽会被放出鸽笼。
这是这家酒店对新人最独一无二的祝福。
阎弗生看着那站在花丛之后,望着漫天白鸽兀自黯然的侧脸,缓缓落下的透明泪珠折射的晶光像太阳一样刺眼。
即便是跑出去了?又?如何,回来?还不是要看到这副半死不活的鬼样子。
阎弗生皱着眉头?随手捞起?旁边的酒杯,仰起?下巴直接灌了?下去。
然后将空杯子往桌上?一撂,抬脚朝对方走去。
“啧啧啧,这是怎么样一副爱而不得,深情落寞又?伤悲的画面。”
听到那?熟悉的阴阳怪气,敬云安立时抬手擦了?下眼角,收敛起?情绪。
“着什么急啊,擦不擦的那?副鬼样子都?一样的丢人。”
阎弗生不屑地转头?看向飞远的鸽子群,“敬云安啊敬云安,我还真是高看你了?,到头?来?,你也不过是个俗人。”
“哼,”
敬云安并不在意他的冷嘲热讽,只冷笑了?声,“我本来?就是个俗人,不需要任何人的高看,你自己看走了?眼,不必来?朝我撒气。”
身前的玫瑰花簇被扎得精致又?完美,阎弗生毫不留情地抬手扯下了?最中?间的一朵,放在鼻下轻嗅了?两回,“俗,忒俗,俗不可耐。”
敬云安眼下心情不好,懒得搭理?他的神?经质,打算走去吸烟区抽支烟。
然而刚转过身,就被人拽住了?手腕。
“撒开。”
敬云安拧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