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弗生得承认,他没有敬云安那样缜密的头脑去盘算,更没有那样充足且悠然的时间去准备,所以他只能快准狠地以自己的血肉为土壤,去酝酿这场名为反杀的风暴。
不过最终的结果也证明了,这样的手段是高效的,也是值得的。
贺奕南说自己没那个?狠劲儿,也没那么深情,阎弗生其实并不认同。
因为在阎弗生看来,贺奕南不缺狠劲儿,也不缺感?情,他只是不像自己那样贪婪到丑陋,更不像敬云安那样扭曲到不堪。
因为他是个?正常人。
几?杯见空,酒将见底,两个?人说完了未曾见面的这段时间里的所有话后,阎弗生终于放下了手中?的杯子?。
“怎么的,出去遛遛?”
贺奕南瞥了眼包厢外一楼的舞池。
闻声,阎弗生扬了扬嘴角,从?沙发?上站起?身,“遛。”
说完便朝包厢外走去。
贺奕南紧随其后,和他一起?走向拐角出口?。
“哎,那是谁啊?”
不时经过的新鲜脸庞,控制不住地朝那身影投去目光。
“谁?”
“不知道。”
“哥哥,知道那是谁吗?”
“阎弗生?还真是阎弗生,他回来了?”
“你们都?不知道阎弗生的吗。。。。。。”
震耳的音乐越来越响,疯狂的人群越来越近。
阎弗生望着视线中?蜿蜒向下的旋转楼梯,忽然想起?了他和敬云安初吻的那天傍晚。
敬云安坐在他的车里,轻轻勾着嘴角,不经意地抬起?手,将指间明灭的香烟弹出了窗外。
“当”
的轻微声响擦过耳边时,晚风带走了绽开在垃圾桶边缘的焰红星火。
彼时那些不着边际的浑话,仍然回荡在耳边。
可在这场两个?人的爱恨纠葛里,究竟谁是道,谁是魔,谁是猎人,谁又?是猎物。。。。。。
分不清,辨不明,或许互为猎人,也互为猎物。
毕竟在情感?的较量里,从?来没有赢家?,同样的,也没有输家?。
“哎,嘛去?”
贺奕南诧异地看着他并未转向舞池,反而朝门口?离去的背影。
“突然想起?来今天周五,那位下班早,就先不遛了。”
说话间,人影已经消失在了来来往往的人群之中?。
。。。。。。
两年后。
当阎弗生身处异国,重新一步一步踏上Lelifego设计大奖的领奖台上时,敬云安正边系着领带边在别墅里到处寻找阎弗生的移动硬盘——那里面存储着他新投资项目的大半资料。
工作上的东西,敬云安和阎弗生两人通常是不会共用的,实在是前?些日子?两个?人一个?没把持住,在书房禁地里白日宣了淫,于是就“十分不小心”
地撞翻桌子?,弄坏了敬云安的笔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