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
“喂,秦先生,你?好,我是敬云安。”
对面稍微静默了两秒,随即发出了一声轻笑,「比我想象的要早一点。
」
敬云安扬了下嘴角,“世事变化无常。”
「我一直在等你?的电话,还以?为?会失望呢。
」
“多谢秦先生赏识。”
「说吧,你?想要什?么条件?」
在权商场合走惯了的人,说话都不自?觉地带着一股直来直去的爽快与谈判的冷酷。
“您都还没听我说要去哪里。”
「说来听听。
」
敬云安吸了口指间的香烟,“总公司的私募股权投资部。”
对面默了小会儿,「胃口很大。
」
“嗯,大概是三米讲台站久了,人就比较贪。”
敬云安并没有打算掩饰自?己的欲望。
「呵,好。
」
“那我就说说我的条件……”
挂断了和秦先生的电话后,敬云安摁灭了指间的香烟,揉着脖子仰头长舒了口气?,然后看着天际的淡蓝色,微微露出了一抹笑。
在身上的烟味都差不多散去后,他转身离开了露台。
走去餐厅简单吃了点东西后,敬云安重新走到病房,坐在窗边的椅子上,看了眼不远处难得在床上睡得十分沉稳的阎弗生,然后重新捡起?了那本先前读了一半的日记。
「20XX年11月14日,这片无人的荒原,美丽的让人心醉,走在这沙土与天地之间,我感觉自?己心口泛起?一股从未有过的孤独。
这种孤独很美妙,让人总忍不住想要大哭,所以?我在这闭塞的广阔里,痛哭了一场。
「自?阎先生走后,我再也没哭过,突然发现有时候哭也会让人开心。
但?我还是决定?,从此?以?后都不要哭了,再也不要哭了。
「而且,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以?后都不要自?己一个人来这样的地方了。
「这样的地方有着让人无法抗拒的魔力,我很害怕,害怕有一天阎弗生会因此?而消失。
「阎弗生不能消失,阎弗生得好好活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