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渲摇头,这世上还有比他母后更自私,更自以为是的女人吗?
他母后说他会后悔,但真正会后悔的恐怕是他母后自己。
母后,你真是一点儿好的念想都不打算给泱儿留了。
如此也好,只有这样泱儿才能彻底下定决心,走的干脆决绝。
……
听说樊昭来了,正在埋头做针线的卫泱连头也没抬,“我不见她,叫她回去。”
李娥和赵兴都了解卫泱的脾气,一个字儿也不敢劝,只管如实去给樊昭回话。
樊昭是打定主意要见卫泱一面,即便卫泱再不愿见她,她今儿也铁了心要见到人。
她压根就不在意卫泱的态度,直接带着人硬闯到了卫泱的寝殿外。
说是硬闯,事实上这福熙宫上下除了李娥敢拦樊昭,其他人根本就不敢往前凑。
“太后,长公主如今病体未愈,徐郎中特特交代,长公主病中切忌大喜大悲,您这样突然闯进去,长公主一时情急,只怕会毒发。”李娥挡在寝殿门口。
“李娥,你别忘了你是谁的人!”
“太后,奴婢是您指来伺候长公主的,奴婢便是长公主的人,只听长公主的吩咐。”
樊昭只一心想见卫泱,阻止卫泱离宫,压根就没心思在这儿与李娥多费唇舌。
“丹惠、丹羽,把人给哀家赶开。”
丹惠、丹羽得令,正欲上前对李娥动手,不远处的一扇窗户,突然从殿内打开。
一条手帕,被从殿内扔了出来。
见状,丹惠赶紧上前,将那条手帕拾起,奉到了樊昭手上。
血,这手帕上都是血。
这是卫泱的血?
“泱儿!”
“太后若想看到我的尸体,就继续在这儿闹。你的脚若敢迈进殿内一步,我就立刻挥刀自刎,我说到做到。”卫泱说,口气阴沉中又带着深深的决绝。
“泱儿,你一定要这样逼母后吗!”
“你走!”
“泱儿!”
“砰”的一声,从窗内抛出一只茶碗,茶碗中盛的不是茶而是血。
瓷片碎了一地,一片一片都沾满了还温热的鲜血。
樊昭不由得攥紧了手中那条染血的帕子,带着一众人等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