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真是发自内心的不开心,又为什么会拘谨呢?
答案只有一个,她的气愤是装的,是学出来的。
夏燃盯着她这惟妙惟肖的神情,又嗤笑。
她凑近一些,眼前的人便后仰一些。
“我问你,江知水会这样吗?”
她没对江知水生气过,自然也不知道江知水会是什么反应。
“会是这样吗?”
夏燃继续问:“会是像你这样拙劣的表演吗?演她刻意学我?”
她伸手按住江知水的肩膀,咄咄逼人:“那我再问你,是谁告诉你她看到我生气就会不知所措,就会病急乱投医学我生气?嗯?你自己揣测的?”
江知水脸上刻意学来的气愤消失了,成了沉默的无措。
手指也因为夏燃的触碰而紧绷。
夏燃又嗤笑,只是这次是在嘲笑自己。
她站起来,居高临下说:“高看你们了,要是真会揣测,那也勉强算个人。”
江知水仍是无措。
是面对对方的苛责该有的不在意,以及面对夏燃时该有的拘谨,二者混合成了这种无措。
夏燃唇角的弧度一点点落下。
任谁也不会对着一个木头人作出喜怒哀乐。
她转身回去,坦荡荡将后背露出来。
轮椅上的人缓慢坐直,似乎是检测到了目标。
夏燃从口袋里摸出匕首,反手往后扔,恰巧掉进江知水的怀里。
虎视眈眈的人正好接到。
“你出现在这里的目的是充当鬼怪杀了我吧?杀吧,你有能力的话。”
夏燃坐到沙发上,侧头看她,生怕人不上钩似的,勾勾手道:“来啊,反正你出现的意义不就是来试探着杀了我吗?过来啊。”
“你在说什么?”
江知水捧着匕首不知所措,仰头满目迷茫地问她。
夏燃感到恶心。
脏死了。
“要杀就杀,装什么。”
“你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江知水仍然尽职尽责地问。
夏燃转回去,不想说话了。
再多看一眼她就会被恶心死。
江知水滑动轮椅靠近她,就和之前不经询问靠近她床畔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