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比真切,骗不了人。
前面那些视频是刘助理拍的,后面不知是谁。
几段录音里,最早的那一段,就是宁寂在和心理医生交流的音频。
咨询的对象是自己。
“如果谢小姐认为自己和原先是两个人,而您之前也没怎么单独提过称呼,‘你喜欢学习’这个陈述可能是让她之后失控的原因。”
陌生但温柔的声音。
“她之后问我,我会不会想起谢亭。”
宁寂的声音。
“她也许想要将自己和之前彻底分开。
您可以让谢小姐看一本书,对她会有所帮助。”
……
诸多。
就连之后宁寂反复劝她和外界交流,也是因为医生通过她的陈述,怀疑自己患有某种障碍。
——对世界充满质疑,不愿意接纳,更不愿意和人建立联系,只龟缩在不得不接触的角落里。
她觉得好笑。
是,没错,她就是不愿意和其他人建立联系,那又怎么了?就一定要跟一堆人打交道才能活下去吗?
医生说并不能确定,因为已知的信息只有宁寂的陈述。
她给了一些建议,宁寂接受了她的建议。
所以自己和刘可霁、曾愿说上话了,成为了所谓朋友。
但至于心底有多少认同感,只有她自己知道。
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都被监视着。
每一步举动都被调控着。
一切都被别人剖析得清清楚楚,是连自己都不知道的程度。
而后再被她引导,走向她所需要的方向。
褪去让人蒙昧的心动,她想:这才正常。
不然以宁寂的境地,凭什么安心让她待在枕侧?
自己产生厌恶的感觉,自然也很正常。
可她偏偏就如那医生所言,不具备正常的和人相处、建立亲密关系的能力。
所以她竟然卑劣地有过一丝想法:
就这样也可以。
反正她需要我,我也需要她,两人凑堆,多好,以后还不用跟其他人接触了。
了了此生。
厌恶和扭曲的愉悦交织在一起,共同谱成沉默、以及收紧的眉心、微敛的眼睛。
回家后,宁寂打了几次电话,之后就在休息。
谢亭在旁边守着她,装作玩手机,实际思绪早飞到了九霄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