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随便,到时如果有什么合同之类的,让宁寂找人把把关就好了。
这事解决,她给宁寂发消息,说自己过年得回去两次,宁寂发了个好过来。
这才算彻底解决了。
谢铭的态度奇怪,但谢亭的态度倒是如一,她甚至幻想了一万种谢铭坑自己,又准备把自己“卖”
掉的情况,堪称得了被害妄想症。
出门时还缠着宁寂抱怨了好一会儿。
“迁户口这事家里那边都知道,其实过年不去也没什么,而且那边不回家过年的小辈多了去了,不差我一个。”
宁寂给她戴围巾,她配合着低头,愁眉苦脸叹道:“唉,又得对着一帮子人。”
“自己打的电话。”
宁寂把围巾扯正,说不上是调侃还是真嫌:“只能怪自己。”
谢亭哼哼两声,心里门儿清,既然被宁寂戳穿了,就也不藏。
“心里总有点儿不得劲,去看看。”
看着宁寂细致地系好丝巾,她盯着观赏片刻,嘱咐:“要找人跟着我啊,我总感觉他可能又坑我,怪怪的。”
“知道。”
宁寂最后给她戴上帽子,把她包得严严实实。
“走了。”
谢亭套了厚厚的手套,抬起一“团”
手告别。
宁寂点头,目送她走远。
天地一色,纯净的白中,小小的人影就越发分明。
司机撑伞跟在她身边,带她“走亲访友”
,而不久之后,又会带她回来。
如果那时候雪还没停,她的身影就会从小小一个黑点,越来越大,最后化作清晰的人影,五官和轮廓都清晰可见。
越走越快,如果她心情好,也许还会跑上两步。
自己那时如果在门口等着,她就可以扑进自己的怀里。
幻想和漫天的雪花一同纷飞。
良久,宁寂盯着门前雪地上不怎么圆的雪团,心蓦然一软,像闯进门檐撞到阶梯的雪花一样,遇到热源后无声融化。
昨天谢亭兴致上来,跑去堆雪人,一个雪球还没堆起来就放弃了。
唇角不经主人的同意,便缓缓勾起。
就连积雪都是“家”
的形状。
宁寂想。
也是她要的形状。
一个安稳的、永远不会被破坏的结构。
它可以包含别的所有情感,但外壳一定要是这个坚不可摧的存在。
外面风雪如何呼号,无形的刀剑如何锋锐,都不会影响家中的温暖和柔软。
她很幸运,是谢亭这个有血有肉……嗯,算了,反正是谢亭来了,而不是别的谁。
几个月前,她去见了那个和谢亭情况类似的人。
模糊觉得自己是别的谁,但又说不上来具体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