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雪想了一会儿,还是没明白。
自己没有逃跑啊,赫拉为什么要让人把自己抓起来?
想起许久未见的所谓“主人”
,她神色有些怪异。
看看爪子下的粗布,她化成人形坐到枯草上。
二月的温度不高,人形时肌肤又十分脆弱,更没有厚重毛发的保护,几乎是刚变过去的一瞬间,她的身上就起满了鸡皮疙瘩。
没有衣服,也没有披风。
她歪歪脑袋想了两秒,神色更怪异。
赫拉总是记得给她盖上披风。
她自己在兽人村时也没这么多讲究。
衣服要拿钱换,钱要拿猎物换,而且衣服还容易被划破,很麻烦。
所以除了一些必要的场合,她更习惯保持兽形。
赫拉给她买了很多套衣服,花了很多很多钱。
她捕猎一个月估计也换不到这么多钱。
所以她不明白赫拉为什么要把自己送来这里,送来教训吗?
想不明白,她放弃思考,按照隔壁狼的说法,把右手放在左边锁骨下,找到小片片可能会在的位置。
用左手按住地方后,右手变成爪子抵在胸口。
如果那只狼说得对,只是黏在骨头上,那她立刻就可以弄出来,也不会有危险,顶多流点儿血。
如果不对,也最多是流点儿血。
想清楚之后,指甲缓慢弹出,刺入皮肉。
她稍微呲了呲牙,还是有点儿疼的。
几分钟后,她把指甲盖大小的东西放到眼前,把血肉抿开,露出里面深绿色的铁片,上面陈列着许多横平竖直的细细纹路。
竟然是真的。
心知自己研究不明白,她把铁片丢到枯草下面,变回兽形团起来酝酿睡意。
最后还是睡着了。
第二天沐雪是被隔壁的惨叫声惊醒的。
就是昨晚跟她交流的那只狼所在的房间,换了新的兽人。
鞭子抽打和犬科惨叫的声音不绝于耳。
她捂了捂耳朵,鼻腔哼出几口浊气,没有睁眼。
不止她一只兽,其他兽人也被这动静惊醒,其中几只开始发出威胁似的吼声。
沐雪依旧懒洋洋趴着,只恨自己的耳朵无法拒绝收听这场闹剧。
她想,被送来这里,要么是主人有病,要么是兽人性情太冲。
加上她很了解自己的同胞,他们疯起来可不管疼不疼的,迎着控制器死命扑咬的不会是少数。
别说低吼了,立刻跟血族打起来她也觉得正常。
外面的声音杂乱得像是牛群被猛兽突然袭击,那时候所发出的动静。
其中还有听不懂的非通用语传来传去,随后赶来了更多持鞭的人,也多出更多挥鞭声与惨叫声。
闹剧结束时已经将近正午,大概是大家都饿了。
沐雪开始懊恼自己昨天中午没有把食物吃完,而是留了一些到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