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身子几乎要软下去之前,沈昀赶紧挣脱他的臂弯,拉起睡袍裹紧自己,“江、江总,谢谢,我、我睡了。”
他落荒而逃般的模样,钻进被窝里,把被子拉起来盖过自己的头。
江裴站在原地不动,他闭上眼睛,下颚抽紧,拳头渐渐握紧,骨节发白,像在控制什么。
忽地,他径自走进浴室,打开喷洒,让水直接将自己从头到尾淋个透彻,冷的。
“。。。。。。”
淋浴的声音清晰地传入被子下面沈昀的耳朵里,他懊恼地按着自己的胸口,心跳跟那淋浴的声音一样,乱糟糟的。
他一动不敢动,听着浴室的门打开,听着脚步声走出来,听着手指敲键盘的声音,然后。。。。。。没然后了,沈昀一觉醒来,花了好几秒的时间才想起自己在哪。
他连忙看向床的另一边,他觉得这真是一个千古迷案,试问一个人要怎么睡才能睡出床根本没碰过一样?
而且不止一次两次这样了。
沈昀在吧台看到温热的早餐以及一把钥匙时,时光像是一下子倒流回了几年前,一切跟当初一样,一切没变。
其实,他的幸运符钥匙扣还一直保存着,现在等于,他有了两条公寓的钥匙。
吃早餐的时候,沈昀发现一个问题,好像只要自己不跟江裴提起他意中人的事,他几乎也不会提,而且,给沈昀一个感觉,他那个意中人好像没什么存在感一样。
他明明说过很喜欢的。
沈昀更不懂,明明那么喜欢怎么就不跨出去最后那一步,就算失去也好过不明不白,这么些年,说不定他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想到这些,沈昀心里又有一种熟悉的难受,闷闷的、隐隐的痛。
“女儿是水做的骨肉,男人是泥做的骨肉。
我见了女儿,我便清爽;见了男子,便觉浊臭逼人。”
休息了一天,张景山神清气爽地来上班,刚到研发室门口,就听怼怼愤慨地如此说。
张景山整个人瞬间就不好了。
他一走进研发室就大声问道:“怼怼那家伙对我们到底是有什么意见,到底是什么鬼毛病那么仇视我们男同胞,我们费尽心思,给它那么好的人工智能,还专跟我们作对,简直忘恩负义!
是不是我们当初给它写程序的时候出现了偏差,我们设定它个性娇俏可爱,可不是这么泼辣目中无人啊!”
范思宇问:“它又怎么得罪你了,火气那么大?”
张景山把怼怼说的话复述一遍:“你们听听,这是一个机器人该说的话吗?我给它输入诗词无数,古今中外都涉猎,《红楼梦》里那么多动听优美的词句,它怎么偏偏挑了一句最不中听的,它怎么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专挑不好的来骂我们?”
“重点是,”
一个工程师说,“你给他输入邪门歪道的话更多啊,你想想看,那些网络用词,多少是用来骂人的,你也不作筛选,就一股脑儿的全输进去了。”
“。。。。。。”
张景山噎住了。
“先好好反省一下自己。”
范思宇看戏不怕事儿大。
“。。。。。。这么说来,是时候给怼怼洗洗脑了。”
张景山说。
“我不。。。。。。”
外面的怼怼听到了里面的谈话,尖声大叫,“你们这些臭男人不要碰我!”
众人:“。。。。。。”
得,这会儿“你们这些男人”
还加上“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