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即忌日,他觉得可浪漫了,可惜老天不成全他。
岑颜东本来要冒出的怒火瞬间熄灭在胸腔里。
祁志川又被送回让他噩梦连连的房间,但是鬼门关走了一遭,心境已不大同,更觉生无可恋。
他可以一整天坐着不动,无神地望着隔着窗帘的窗户方向发呆。
一天,他好想好想做点什么,于是牙齿咬向嘴里的一小片肉。
咬过这里又可以换那里,咬来咬去,祁志川得了乐趣,像找到了寄托,甚至这样就可以充实地打发了一整天,后来,他不满足了,如果咬破了是什么感觉呢?
光是这么想,他就迫不及待,他用力咬住了一处,加大了些力度,有些许疼痛感,他很不满足,继续加大力度,越疼他就越兴奋,终于再一次用力,咬破的那一刹那,他精神一振,一股腥甜满口腔,他竟然觉得很有成就感,原来咬破是这么好玩!
岑颜东进来的时候,就见他坐在那不动,嘴却动来动去,像在咀嚼什么。
“你在做什么?”
岑颜东快步走过去,祁志川嘴角竟然挂着一丝刺目的腥红,他又惊又怒,“你到底在做什么!”
祁志川完全不理会他,继续做自己乐趣的事,岑颜东见状,捏住他下巴迫使他张开嘴,结果他满嘴的血,嘴里的肉被他咬烂翻白,几乎没一处完好,让人心惊,原来他的嘴动来动去,感情咬破嘴觉得好玩。
岑颜东气得又一巴掌扇过去,祁志川顺势歪向了一边,岑颜东看着他无知无觉的模样,那种焦躁与愤怒夹杂在一起,一时竟让他无措,于是他搂他入怀中,也不管他满嘴的血腥,吻了过去。
起先,他吻地很用力,一种惩罚的力度,渐渐地,他动作变得极为温柔,缠绵悱恻,像是怕弄痛了他。
祁志川心底一丝微妙,他有种被爱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感受到了存在感,感受到了活着的意义,如此微妙又如此强烈,以至于他害怕极了这种感觉会消失,于是拼命想紧紧抓住,他敞开身心,努力迎合,他体会到了一种极致的快乐,无论是身心都得到了从未有过的满足。
事后,岑颜东喊来医生给他医治,并命令他不准再咬。
祁志川配合医治,顺从他的话不再咬。
神奇的是,那天开始,他不再做噩梦,也能正常吃东西,消瘦下去的地方又恢复原样,人渐渐有了精神气。
一天早上醒来,被岑颜东收走的手机放在床头桌面上,他怔了一下才伸手拿过来。
一共有三十多个未接电话,他翻来翻去,可悲的是,他的爸爸,他唯一的亲人,他消失了这么长时间,竟然真的一个电话也没有,他从来没有关心过他!
三十多个来电,全来自白月,刚开始的前几天她疯狂给他电话,也许是得不到回应,她心灰意冷,之后再也没有来过电话。
让祁志川觉得可怕的是,他竟然一点都不难过,他突然意识到,他已经好久好久没有想起过她了,他这副模样,完全没有资格再喜欢她,也完全没有资格得到她的喜欢,她应该得到更好的,比他好百倍千倍。
几乎是没有犹豫,他把白月号码拉黑然后删除,做完了这些,他抬头看去,房间的门虚开一条缝。
祁志川再次怔愣,这说明,岑颜东已经不再禁他的足,允许他走出这个房间。
又是给回他手机,又是不再关住他,祁志川一股不好的预感,果然,别墅外面的保镖也没有了。
“你可以离开这里了。”
岑颜东从旋转楼梯上走下来,走到大厅,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他表情认真不像是在试探。
“让我离开?”
终于可以离开这个地方,祁志川第一时间不是激动,而是惊慌茫然。
“怎么?你不是心心念念想逃离这里,现在放你走,不乐意了?”
祁志川一时失神,习惯是最可怕的,他习惯了这一切,习惯了这个人。
加上上次逃离被抓回来遭受的折磨,让他更想紧紧抓住这个人。
“还是说。。。。。。”
岑颜东端着酒杯走过来,嘴角慢慢上扬,一丝意味不明的笑,“舍不得我?”
他挨他很近,头埋到他的脖颈,嘴唇贴着他的耳根,声音低沉,酥地让人腿发软,温热拂来,那混着酒香的荷尔蒙气息充斥鼻腔,祁志川的心跳从来没有这么强烈过,哪怕以前面对喜欢的女孩子白月也没有,他身体绷紧不敢动。
岑颜东仿佛看透了什么,轻嗤,调情似地拨一下他的耳边的发根,低语:“很想要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