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志川转头看过去,这个人是恶魔,一个披着好皮囊的恶魔。
“你故意教我去追求白月,让我对她有了希望,然后你再狠狠地摧残掉,你杀人诛心。”
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终究是抑郁不住滑落,他声音喑哑颤抖,像襁褓中的婴儿一样,让人心生怜爱,岑颜东依旧冷冷看着他,像是一个早已失去感官的雕塑。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祁志川没有得到答案,直到今时今日,他也不曾得到答案。
在岑颜东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祁志川急了,着急忙慌起身,却发现脚底传来锥心的疼痛,有碎片扎进了肉里,他痛得“嘶”
叫一声,又跌回地上,他却管不了那么多,喊道:“我要回家。”
他的狼狈全然落在岑颜东眼中,岑颜东眼底闪过一抹不明的情绪,忽而勾了一丝冷笑,“回家?”
“对,我要回家。”
祁志川抹掉眼泪,语气坚定,现在来不及伤春悲秋,他现在只想远离这里,远离这个人。
不过他现在穿着睡衣,所有物品都被收走了,身无分文,唯有求助这个人。
突然又想到什么说,“如果我长时间不见又没有消息,我家人一定在找我,若是找不到,他们一定报警。”
这些话听着像威胁。
岑颜东笑了,仿佛听到了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祁志川,我以前发现你天真,没想到如此天真,我有必要告诉你一件事,好好听着,我已经打了你爸的电话,告诉你会跟我在一起玩一段时间,你爸知道自己的儿子攀上了岑氏公子,高兴坏了,说这是自己儿子的福气,所以,别自作多情,你唯一的亲人不会来找你。”
祁志川的脸霎地白了。
岑颜东的意思是,他不但回不了家,而且,他还被他困在这个牢笼魔窟里。。。。。。
对啊,他怎么那么天真呢?
这个人如此聪明,这些问题岑颜东他怎么会没想到呢?
“所以你现在只能乖乖听我的话,若我哪天高兴了就让你回家,至于报警。。。。。。”
他似乎总能看透人心,“你要相信岑氏的能力,毁的不止是你,还有你家所有。。。。。。”
祁志川突然觉得好冷,好冷。
岑颜东走了,关门之前顿了顿,又说,“哦,差点忘记告诉你,你的手机有十多个未接电话,都是你的白月打来的。”
祁志川浑身一颤,痛苦地闭上眼睛。
手机从他手中脱落时,因为地板上铺着上等的绒毛地毯,所以手机完好无缺,只是不知怎么地碰到了免提,依旧在连线中的嘟嘟声响彻在屋里。
而那时的他,被岑颜东几乎嵌入怀中,被吻得窒息,挣脱不得。
很快,一直在嘟嘟等待连线的电话被接通了,白月的声音传过来:“喂,志川。。。。。。”
白月。。。。。。
他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他想大声呼救,但是。。。。。。岑颜东看穿了他的心思,灼热的气息吐在他耳边,像情人呢喃说:“若她知道你此刻正被男人压在身下,被男人进入,她会怎么想?”
一股寒意从他脚后跟一直凉到了头顶,呼救的话卡在喉咙里。
那他宁愿去死。
“志川?志川你在吗?怎么不说话?我才洗澡出来,没有及时接到你的电话,你生气了吗?你说话呀?难道真生气了吗?你不要生气啊,我又不是故意的,说话啊志川。。。。。。”
白月啊。。。。。。
岑颜东关门出去了,祁志川像被抽走了魂魄一般,依旧瘫坐在碎块之上,一动不动。
房里,有花香,亦有血腥味丝丝弥漫。
不多时,门又开了,进来了一位肩背药箱的白衣大褂,他看到祁志川生无可恋的模样,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