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问题来了,他为什么要喝酒?
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人向来自律,嘴巴又严实,问是问不出什么来的,为今之计就是让他酒后吐真言!
心里有鬼的季顾年这回不用江裴命令,自己打了鸡血一样,一个劲地给他倒酒,嘴巴还假仁假义地劝道:“我说你要啥有啥,有什么解不开的呢?哎,少喝点少喝点。”
喝到第六杯,江裴终于倒下去了,季顾年摩拳擦掌,兴冲冲地想来一次灵魂拷问,结果江裴不省人事。
这一醉,醉地无比结实。
“。。。。。。”
季顾年毫无怜惜之心去摇晃他,死死地,估计真的是世界毁灭都不会醒过来了。
挫败的季顾年喊来服务员,给了一笔不菲的小费,服务员给他喊了出租车,还帮忙搀扶江裴进车里。
他也喝了酒,满身酒气,自然是不能开车了。
季顾年把江裴搬回了林园酒店的房间里,岑颜仪闻讯过来,季顾年受不了一身的酒气,就回自己的房洗澡去了,岑颜仪留下来照顾江裴。
她不知道他原来还会喝酒,而且还醉得这么彻底。
她打了一盆水,弄湿毛巾扭干,给他擦脸。
她的动作跟她的气质一样,温柔如水,如在纸上作画,一笔一画都小心细致,生怕力度大了或者轻了,效果都不好。
擦完脸,坐在床沿的岑颜仪坐着不动,凝视着那张沉睡的脸。
她慢慢地伸出颤抖的手,想去抚摸他的脸,指尖刚触碰到他的肌肤,就像被烫到一样,马上收回来。
她的心砰砰乱跳,胸口起伏,便又忍不住再次伸出手,这次她胆子大了,柔指触碰到他脸庞的肌肤,轻轻抚摸。
第一次,她离他那么近,第一次,她有机会去摸他的脸。。。。。。
这是一张第一眼就让她沉沦的面孔,从此再无男子可入她的眼,可她虽贵为千金小姐,却在他面前无比自卑,她的容貌并不出色,觉得自己根本配不上他。
于是她把这份爱恋往心里藏着捏着,不敢泄露半分。
然而对他心存的幻想,这么多年来,半分不少,反而愈积愈多。
她的手没有在江裴的脸庞停留,而是往下,来到他的领口,她停在半空中,稍微犹豫,一咬牙,便去解他的扣子。
她的手越发颤抖地厉害,一颗,两颗,三颗。。。。。。
解到第四颗扣子,她没有再继续解下去,拉开两边的衣服,露出他结实的胸膛,有着健康诱人的麦色肌肤。
岑颜仪的脸一片红晕,她的掌按在他的胸膛上,摩挲了一阵,那紧实的触感让她万分着迷,她倾身下去,轻轻趴在他的胸膛,感受着那强而有力的心跳。
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
季顾年洗完澡开门进来,刚好就撞着了这一幕,他愣了一下,退了出去,轻轻关好门。
他靠在墙上,眼眸黯淡,失神发愣了一阵,长长叹了一声,走了。
睡在次卧的沈昀翻来覆去,难以入睡,干脆就眼睁睁地望着黑暗,他仿佛又回到了在江裴别墅那段时不时就失眠的日子——都是因为一些乱糟糟的情绪打扰到了睡眠。
几乎一夜没合过眼的他,挂了两个浓墨重彩的黑眼圈,让崔凡笑了大半天。
两人在早餐店吃了早餐,就分道扬镳,崔凡开着他的车子去公司,沈昀骑着自行车去实习公司,这一天,没有重要课程,所以他一整天都会在公司。
向来睡得天昏地暗才会起来觅食的季顾年这天破天荒地起了个早,和江裴、岑颜仪三人一起用早餐。
早餐是岑颜仪亲手准备的,点心繁多,古香古色,如同一幅画,只是看一眼,就知道其用心程度。
季顾年按着胸口,一脸花痴,“这是爱的早餐吗?”
岑颜仪脸蓦然就红了,“你能不能正经点儿?”
季顾年眼底一闪而过的黯然,转眼便又若无其事笑嘻嘻地去搭江裴的肩膀,“江裴,感受到了吗?特意为你而准备的,这颗大大的爱心。”
又神秘兮兮地说,“昨晚你醉酒,小仪照顾了你一夜,你们两个有没有。。。。。。”
他眉头一挑,“酒后乱性,生米煮成熟饭什么的。。。。。。”
江裴扫了岑颜仪一眼,她垂眸,脸越发红了。
他拿掉季顾年的手,冷冷地说:“不想吃,你就给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