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发离反复认可了刘禅的价值和在蜀汉朝堂上的平衡作用,加上巫师的神谕,发誓不与阿斗相背离,决定去巴巫找他。
同时,他还预感到阿斗要出事,因为他这个黏合剂不是什么时候、什么人都需要的,姬发离知道益州有一拨狠人,想用极端的手段驱逐刘备,迎接曹魏,这就是所谓的“迎魏去蜀”派。这些人极有可能会杀掉刘禅,作为投名状去曹魏获得封赏。
刘禅如果被杀,蜀汉的未来也就没有了。
姬发离作为益州首富,现实且识时务,他选择了和刘禅太子和元老派元二代玩,不仅不搭理没落的益州豪强们,还和他们关系紧张。尤其最近他和阿斗大搞拆建,和益州派的矛盾更加激化,益州派将他视作死敌。
他又找到巫师,请巫师看看刘禅的安危。因他的伤还没好,坐不起来,因而半躺在巫师面前。
巫师穿着一件用树皮制成的神服,上面缀着许多法器和铜镜,头上戴着一顶树枝编成的神帽,里面有铜制成的神鸟,形象神骏,似在引颈而鸣。
他敲着锣念着咒语,引来上神。
姬发离焦急地问他:“阿斗前途如何?”
巫师在案上撒了把米,仔细看了米粒的分布,道:“非常危险,有性命之忧,不采取对策,必死无疑。”
“如何行动,请大神示下。”
巫师又念了半天咒,打了一会铜鼓,然后神秘地道:“神灵让你去找任岐。”
“你说要杀刘禅的是任岐?”
巫师摇摇头,说:“不是他,但他知道是谁要杀阿斗。”
姬发离被下人抬下车,拄着双拐进了任岐的府上。
任岐此时正与中散大夫水八相谈,听下人说首富来了,骂了句难听的话,并没有让水八回避。
姬发离本来就胖,加上屁股又不能着地,所以想坐下来很艰难,干脆就伏在榻上了,样子很难看,但也算是落了座。
水八呵呵笑着,阴阳怪气地先道:“姬老板一向不和我们玩,怎么突然来大佬府上啊?另外,怎么姬老板也和大佬一般拄上拐杖了,这个姿势又是怎么了?”
面对嘲讽,姬发离咬牙切齿地:“呵呵。是你们给姬某下的绊子,让爷的屁股受苦了!”
“这话是怎么说的。怎么是我们让您的屁股吃苦呢?”
“别耍赖了。说吧,你们下一步想怎么走?”
水八摇着脑袋:“走,往哪儿走?”
“你们弄垮太子,也算出了气,就该别闹了,下一步是不是还想对太子不利?”
水八嘿嘿笑了几声,道:“姬发离,某知道你是阿斗的马前卒,你们拆了东市搞大乐坊,惹得天怒人怨,你们已经完了。”
“你很卑鄙啊!”姬发离由衷道。
水八呵呵笑了,狡黠地反唇相讥:“卑鄙的不是我等,而是你。当年吕不韦帮助秦庄襄王继承了王位,自己也拜相封侯。你以国储刘禅做朋友,也是这般套路吧。可惜啊,现在刘禅被贬黜了,你的如意算盘也打不下去了,你因而愤怒,也是应当的。呵呵。”
“某来此是见任大人的,没工夫和你嚼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