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王府,又不是皇宫。
皇宫的女主人是皇后,王府的女主人却是王妃。
「为主子办事哪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都是分内事。」
钱婉徽道:「要都是像福嬷嬷这般忠心的都好了。」
谈起正事,「打发了那些人,府里是清净不少。却也空出许多职位来,要请福嬷嬷提点些老实能干的人上来。」
福嬷嬷放下杯盏,「这是自然,奴才会好好挑选的。到时候,还请王妃掌眼。」
钱婉徽对福嬷嬷顺从的姿态十分受用,虽说今天发生的可以用惨烈来形容了。
婆子们受刑时是不能出声的,是以嘴里都咬着抹布。
可木杖锤击肉体的声音却是格外清晰的。
沉闷的砰砰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夹杂着痛苦的闷哼。
听得钱婉徽身子不住颤抖。
停下时,众人的裤子上都沾着血。
钱婉徽是仁慈的性子,她只能别过脸不再看。
她心里清楚,这是把王府的老人洗了个彻底,换上来的就是她自己的班子。
用的顺心。用的放心。
而福嬷嬷,就是她一手提拔上来的了。
自然会对她感激涕零。
她想着想着,不禁自满起来。
这管家,也没有母亲说的那么难。
只是费些心神。
就比如这些账,还要她亲自去核对。
又好比新提拔上来的下人,要她亲自过目。
除此之外,倒还好。
送走了福嬷嬷,钱婉徽也觉得有些疲累了。
听茯苓说晋王去了俞珠的院子竟松了口气。
「俞侍妾正在来葵水,又腹痛难忍。晋王怜惜她是难免的,我怎么好争风吃醋。」
她想着还是早些休息的好,明日还有一笔糊涂账要算呢。
……
俞珠的肚子隔着衣物贴着汤婆子,烫烫的,把疼痛模糊了几分。
她有点分不清是烫还是疼了。
这次的量格外多,咳嗽一声便奔涌出来。
吓得俞珠时时刻刻关注月经带子,生怕漏到床上。
不过王府毕竟不是家里,有的是被子让她换。
家里统共就两床棉花被子,要是都弄脏了非挨揍不可。
因着肚子疼,一整天俞珠也不想吃饭。到了晚上晋王来看她,俞珠还是没有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