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瑜有两女一子,排行老二的独子陈慕铮是个花花公子,吃喝膘赌样样精通,就是不擅经营,家业便压到了大女儿陈慕安身上。至于三女儿陈慕灵,今年才十六岁,自小送到美国读书,接受的是西方教育,去年回到曼谷后,行事特立独行,在华人中间引起不小的议论,没想到竟然是如此一个巾帼人物。
明镜问道:“陈小姐,请问刚才那批逃跑的人你都很熟悉吗?”
陈慕灵点了点头:“他们都是我们家的工人或者房客,我自然熟悉了。前晚听闻暹罗与南华开战后,我爹地叫他们转移,结果没多少人肯听,认为暹罗人和我们一样,也信仰佛教,不会拿我们怎么样的,结果昨天暴乱一起,都慌神了,只好躲到地下,不想被十多个人就给堵了出来,真丢人!”
“陈小姐怎么也滞留在这里,你父亲和家人呢?”
明镜继续问道。
“我父亲、大姐和二哥,都转移到华区去了,我是看到这么多人不转移,害怕他们吃亏,于是悄悄留了下来。没想到这次暹罗人一下子来了十多个,我寡不敌众,只好尾随他们过来,幸好碰到你们,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你们是华区冲锋队的吧?”
明镜身后的刘自强骄傲地说:“我们现在是隶属冲锋队,不过我们已经和安家军伞兵部队的凌师长说好了,执行完任务回去,我们出任务的队员都可以加入伞兵部队。你知道什么是伞兵吗?从天上的飞机和飞艇里跳下来,张开降落伞,从天上慢慢飘下来,就像神仙一样。昨天我们去曼谷城东北接的安家军伞兵,亲眼见过了,非常了不起!”
“伞兵?”
陈慕灵一脸惊讶,问道:“安家军已经进曼谷了吗?难怪从早上到现在,曼谷城都枪炮声不绝,我还以为是暹罗人在进攻华区,为十余万同胞担心呢!”
明镜挥挥手:“陈小姐,有什么话咱们回头慢慢聊,你现在先让你的工人和房客,去把那些逃走的人带回来,我们这次来了一百多个弟兄,刚才又缴获了一些枪支,我想把其中的精壮武装起来,继续在背后骚扰暹罗人。”
陈慕灵二话没说,对那十多个青壮道:“听到这位长官的吩咐没有,还不快去,我们在这儿等你们,最多十分钟,必须回来,明白吗?”
“是的,三小姐!”
待那些人离开,陈慕灵又询问了一下现在曼谷城的情况,知道华区还完好无恙后,微微松了口气。
张雪松和刘自强急于在美女面前表现,又把伞兵部队和冲锋队的情况大致说了一下,待寒暄完,人已经找回来了。
一群人回到刚才那个院子,明镜从新加入的一百四十六人中,抽出了三十个精壮,把一路来缴获的三八式步枪发到这些人手里,然后讲解了下射击要领,其余的人则被送进了地道。根据陈慕灵介绍,这片街区下面都有地道相连,其中还有陈家于三年前秘密修筑的小型军火库,若是掘通后,短时间内武器不用发愁了。
明镜交给进入地道的人的任务,便是按照陈慕灵指出的方位,继续挖掘,力争与军火库沟通。
半小时后,明镜把人手按照新老搭配,组成十个小队,分开行动。陈慕灵虽然被要求与老幼妇孺待在一起,但明镜出发时,她一声不吭地跟上,明镜吆喝几句,她就露出一副要哭的样子,明镜见状,万般无奈,只好由得她了
“快走!”
一个暹罗人的枪托,狠狠地砸在一名走得慢的华人身上。
大约一百多暹罗人,押着两百多名华人,所有的华人都被五花大绑,向曼哈那空河边走去,这些华人即将被送往当隆拉克路的新兵营,让那些刚刚放下书本,或者是从工厂出来的暹罗新兵,练习刺杀,壮胆所用。
遭到枪托打的是一个因为腿部受伤走不动的五十多岁的老者。
暹罗军官狞笑着走上来,对刚才那个用枪托击打老者的暹罗人道:“纳迪尔,对付中国人不应该如此温柔,这样才对!”
说完,军官从旁边的士兵手里抓过上好刺刀的步枪,一刀就刺入那个老者的心窝!血淋淋的刺刀拔出来,一股血箭喷到暹罗军官脸上。军官不以为意,抹去脸上的鲜血,把步枪递还给士兵:“纳迪尔,对中国人就要这样!”
一名戴着眼镜,穿着长衫的中年人站了出来,指着暹罗人用中国话大声斥责:“你们你们屠杀平民,这是严重违反国际公约的暴行,必将受到全世界的谴责!”
“呀,这个中国狗在说什么?”
“不清楚,估计是在骂我们!”
“杀了他!”
暹罗军官效仿鬼子官佐,喜欢在腰间佩一把长刀。只见寒光一闪,暹罗军官拔出长刀,手起刀落,那名估计是教师的中年人的人头,滚落在了地上,喷泉般的鲜血从体腔中喷涌而出,引发两百多名华人的一阵恐慌,免不了又遭到枪托的殴打。
暹罗军官收回刀,哈哈大笑:“哈哈,对付这些寄生在优秀的暹罗民族身上的中国人,就要杀光!留下他们真是浪费粮食!”
“啪”
一声枪声响起,暹罗军官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好像一根木桩一样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