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以后,优越感极佳的英国俘虏们别说参加足球赛了,就连一日两餐都必须通过劳动换取,已经成倍扩大的军马场需要开挖排水沟、种植新的高营养草种、俘虏的营房需要自己搭建等等,干完这些必要的工作之后,恐怕一年就得过去了。
倒是被俘官兵们的家属已经从英国各地远渡重洋而来,每一个前来探望自己亲人的战俘家属,都受到叙府教会和叙府行营对外联络部门的官员们热情接待,除了初次到来能与自己的亲人待上一天之外,再想探望自己的亲人只能等待每月两次的探视时间,而且还需排队轮着来。
对家属们的接待可以热情,对家属们在叙府的生活可以关心,家境贫困的家属们甚至可以通过自己的劳动换取报酬,但是军队严格的规定没有丝毫情面可讲。
安家军所表现出来的人道主义精神和严格的军纪,让欧美传教士和英国人感慨万千,上千名俘虏家属没有一个人吵闹,也不敢再以大英帝国臣民的姿态,要求当地政府和军队做出超出规定之外的优待,用句不客气的话说,战俘们都是野蛮侵略中国、屠杀中**民的罪人,能有今天这样的待遇已经是难能可贵了,所以所有的压力,很快便转到英国驻华使领馆和英国政府身上。
难办的是,叙府不允许任何一个国家设置使领馆和政府派驻机构,本来英国人有个半官方的经贸联络处,但是在中英交恶前期已经撤走,位于金融与商业中心花园街的那栋别墅被叙府行营以高出当初购买额一倍的价格收回,如今再想买,花三倍价格都买不到,迫切需要与英国使领馆官员交涉的家属们,只能坐船或乘长途汽车前往重庆。
中央谈判仅剩双方最高代表在南京举行,关闭的中缅边境因为有了日渐繁荣的安南商道,对整个云南的影响微乎其微,在昆明谈判休会的漫长三个月中,安毅主动与云南省政府就进出口税收召开会议,慷慨地将百分之五十的关税权利分给云南省,只需云南省财政厅在两个海关口岸派遣数名督察员即可。
安毅此举令云南上下十分感激,从玉溪到滇南最北县城元江的沿途各地各族民众,在安家军的感召下,自发地组织起来,在云南省政府建设厅官员和百余名工程师的指挥下,开展了一场声势浩大的筑路运动,从安宁、玉溪到元江,沿途七个县一百余个乡镇的七万民众自带粮食炊具,投身其中,全力修建和扩建昆明至元江的标准公路,工程进度以惊人的速度紧张进行。
对此,深受感动的安毅和安家军军政官员们再次做出重要决定,以半年内分步投入的方式拿出五百万元,为昆明至元江公路沿线的七个县城和十一个大镇建立医院和学校,叙府医学院在暑期招生中向云南省考生倾斜,扩招六百名云南籍新生进入全国有名的最高医科学府学习,并负担所有学生在校期间的全部费用。
此举经过众多的新闻报道,立刻轰动全国。中央政府考试院长吴稚晖、党国元老于右任等人迅速组成考察团,开始对叙府和云南进行为期一个月的专题调研,安毅以及安家军的声誉因此而急剧高涨。
然而,就在安毅致力于西南建设的时候,共产党红军却开始了艰辛万苦的蹉跎岁月,激烈的内战似乎到了最后关头,各种激战的消息和谣言一同盛行,让全中国民众触目惊心,惶惶不安。
第一〇三〇章 西边日出东边雨
第一三章西边日出东边雨
八月二日,本年度庐山军官训练团第二期开始的当天,在艰苦卓绝环境下坚持抵抗的萧克红六军团,与三面围剿之中央军西路军展开激战,红六军团于次日凌晨全线溃败,残部在军团长萧克、政委任弼时、军长王震的指挥下撤离老根据地赣西,迂回突围,撤向西南方赣湘边境。
至此,赣西和湘东一线红军根据地,几乎丧失殆尽。
与此同时,剿总东路军十余个师在蒋鼎文的指挥下,发起全线总攻,东进福建的红军主力在闽清一线寡不敌众,损失惨重,彭德怀军团不得不放弃闽清向西急退。
闽清失守,南面长庆、北面水口的两翼红军战线顿时瓦解,***各级政府欣喜若狂,郑重地向全国宣布:闽江两岸红军被完全肃清。
八月四日至七日,剿总北路军在顾祝同、陈诚的指挥下,汤恩伯纵队第八十八师孙元良、樊崧甫纵队第六十七师傅仲芳、第十一师黄维,击破红军主力第三、第五军团,占领贯桥、中司、驿前三大战略要地,红军伤亡三千余人,大多数为经年来转战千里的老兵,重创之下几乎无力再战,被迫向赣闽边境的根据地中心地带撤退。
薛岳指挥的南路军六个师稳扎稳打,完全堵住了赣粤边境一线的红军攻势,随即转守为攻,步步向北紧逼。
至此,红军的战略空间急剧缩小,在厚重的包围圈下四面受敌,岌岌可危。
春夏以来,鲁豫苏皖和两湖地区数月间滴雨不下,赤地千里,数十年不遇的特大干旱再次肆虐中华大地,鱼米之乡湖南也如同火炉一般炽热,千里稻田干涸龟裂,无数河流小溪干枯断流,春种的庄稼成了一望无际的枯萎干草,就连数年来不断投入巨资兴修小水库和灌溉沟渠的湘西移民安置新区,也有三分之一人口严重受灾。
自七月中旬开始,湘西绥靖公署以及湘西军队的所有车辆尽数出动,频繁往来于湘西与川南之间。
由于川黔滇铁路仍然在紧张地修建当中,百分之八十以上的铁路桥和隧道尚未贯通,从安南和上寮地区大量购进的二十余万吨稻米,只能通过滇越铁路和两条连接两国的大河运进滇南和昆明,再转汽车运抵黔西的军事储备仓库,根据两湖灾情,分别由公路和长江水运送到湘西和鄂西。
湖南省主席何健在手足无措的情况下,竟然登上南岳衡山,叩拜苍天,焚书祷告虔诚求雨,遗憾的是不管仪式多么隆重,跪拜多么虔诚,火辣辣的贼老天在此后两个月时间里半滴甘露都不曾赐予。
令人惊讶的是,整个大西南和两广地区风调雨顺,获得了历史上少有的粮食作物大丰收,其中叙府行营管辖的二十余个市县,出现了夏收粮食较上年增产百分之二十五的喜人局面,多少能缓解两湖地区灾情,稳定了政局和民心,但是相对于全国大面积的受灾地区来说,无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身为中央执委候补委员、监察委员、军委委员的安毅,于八月七日再次被中央政府和蒋介石的接连三份急电召到庐山,参加汪精卫和孔祥熙主持的赈灾紧急会议。
就在安毅离开叙府的当天,成功实施“围魏救赵”之策接应贺龙部杀出重围的川湘鄂地区之红军各部,在黄汉的统一指挥下,悄然集结一万八千兵力,三个昼夜急行军两百八十余公里崎岖山道,对川军和中央军入川进剿部队的军用物资集散地忠县,展开坚决而又猛烈的突然袭击。
仅用四个小时,即歼灭川军留守部队和中央军后勤部队三千余人,在周边地区军队增援之前,抢走了大批粮食、药品、被服、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