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就在他现在的工作室见面,穆皎推开门,就直接躺在了治疗椅上,然后微微睁着眼眸对他说:“看病。”
沈敬一见她白色球鞋上一点点泥土的印记,拧了下眉头,穆皎便笑了:“你就不能给自己也治治病啊,将来你和夏澜结婚了,你是不是不能跟她一个床上睡觉啊。”
“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跟她结婚。”
沈敬一板着脸坐在她对面,递给她一杯水,淡淡开口:“今天的事情我听说了,她之前来找我了,就在三个小时前,我们分手了。”
穆皎腾地一下起身:“你们能不能别折腾了。”
“那你和贺言恺也别折腾了啊。”沈敬一揉了揉眉心,末了苦涩的笑了:“没什么,这都是命,我们跟你们不同,这辈子都不可能在一起了,爱过也就够了。”
穆皎哑言,沈敬一则抬起眼眸问她:“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穆皎躺回去,闭着眼睛,才开口道:“胸闷,心跳很快,很难过,整个人都不好了,我觉得可能到了世界末日,整个世界都是黑暗的,我,我想过死。”
每一天活在这样的生活里,她没有办法再去控制自己,用安眠药,用去痛片,没办法的。
特别是今天,事情全部压过来,看着贺言恺那样子,她就后悔了,她不该回来,所有的一切,早在她离开的时候,就应该结束才对。
人一旦陷入这样的痛苦之中,就很难再走出来。
而她现在恰恰就是如此,可以在贺言恺面前表现出自己完全没有问题的样子,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心早就没有办法再去承受了。
沈敬一打开舒缓心情的音乐,走到她的身后,按住她的太阳穴,帮她按摩,轻声说着:“最近压力太大了,等言恺好些,你们出去散散心,也许会好些,暂时开些辅助的药物,没问题的。”
“敬一,以前我不知道还要面对这些,如果面对的话,我会管住自己的心的。”
穆皎很少吐露自己的内心,但她太辛苦了,没有办法再去憋着,这一路,经历了太多太多的不好。
她好累了。
沈敬一也
是微微怔愣,他一向最为了解穆皎的坚强,这些年都没见她怎么崩溃过,可是,她累了,真真切切的感受到。
“没关系的,爱情哪里会管得住呢,哪怕伤的再深。”
沈敬一黯然起神色,也许是想到了夏澜,心中多少有些感触,缓缓说着:“我想过要一个人生活,可是,当我真的要一个人生活的时候,我很难受,穆皎,那比我弄脏了我的病例,更加让我难受。”
穆皎从沈敬一那里出来,已经深夜,拒绝了沈敬一送她的请求,独自回了家。
静海的夜里,寂静的连根针落在地上都听得见,穆皎躺在床上,将这些年的事情,走马观花式的都走了一遍。
之后两天,舆论到达巅峰,她被夏景琛要求,不要出现在公众场合,甚至不要出门。
她连年货都没有办理,这两天一直都待在家里,只能靠着电话,与他们联系,询问贺言恺的情况。
而贺言恺那边,经过两天的修养,已经可以正常的说话,行走。
但岑云不准他出院,一来,舆论比较大,待在医院里比较肃静,二来,是希望他可以养好伤口。
大年三十这一天,老爷子从医院回来家,在医院两天,他也没有去看望这个孙子,大概是真的失望吧。
夏景琛到病房时,他正在看文件,见他来了,贺言恺轻薄的唇淡淡抿了一下,说:“你来的正好,我刚刚看了文件,这两天四城的生意少了将近三成,都是被贺氏抢走了吧。”
夏景琛不置可否。
贺言恺面色略有阴沉,眼底寒光徒闪,薄唇冷冷吐出几个字来:“你猜接下来,他会怎么做。”
夏景琛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单手慢条斯理的敲着椅子把手,悠悠开口道:“抢生意只是个开始,接下来,有的闹了。”
“呵……”贺言恺冷笑了一声,一脸的讳莫如深:“是有的闹了,那些合作商都交代清楚了?”
“放心,一字不差。”
夏景琛略略抬了下眼眸,抬起手腕看了眼腕表的时间:“现在是下午三点钟,今晚七点,我带穆皎过来看你。”
“好。”
两个人之后又交代了些什么,夏景琛就回了夏家。
大年三十啊,谁不在家过年了。
夏景琛走后没多久,岑云就跟魏叔一道过来,接贺言恺回贺家过年,今晚过了,再送他回来。
但岑云进来时,几个医生正在为贺言恺检查,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