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善织,织出的绡更是价值连城,又传言他们泣泪成珠,一时竟引得旁的大陆上众多种族侵扰。鲛人不善战,如何能应付。他们中大多又长得娇美,被掳去的男女皆逃不过为人奴婢的下场。不过数十年,鲛人一族林林落落。是时,鲛人族中一脉的首领玄同带着几个近卫跋山涉水到了云栖,请求凤栖相助。凤栖见到玄同时,她身子离水太久,干巴巴的,怕是再过两日便要去了。凤栖怜她不易,也未向帝君言语,自己拎着赤朱枪去了九黎,这才救了鲛人族一命。
事后,凤栖自是免不了受罚。鲛人一族感恩,只差没学人间给她立个长生牌位。这回玄同听了传言,自然要见见这个救命恩人。
闻言,凤栖沉吟片刻,略向苏窨问了几句九黎如今的境况,听得九黎无事,这才放下心来。算了算日子,面上一笑:“如今快二月了吧,去九黎走走也好,难得一次瞧见那些新生的美人啊!”
苏窨也笑了笑:“倒不知玄同今年可有儿女诞下。”
凤栖一听,心里起了疙瘩。原本她是觉着去了九黎便能同时避开苏窨和伯言,听苏窨这般说,莫非他也要同去?
“苏窨啊,咱们云栖你可不能不管。如今沉筱之肚里的孩子也快生了,左右也需办个喜宴什么的,你该帮着张罗张罗。”
她这话自觉说得含蓄,意思可不就是,云栖需要你,你万万不能同我去九黎。
苏窨自然明白凤栖话中意思,略垂了头,看来有几分委屈:“你……你这是不愿我跟着你,是么?”
对着凤栖,硬来是万万不行,软招一出,她即刻毫无还手之力。伯言大抵也是知晓这一点,故而改了态度。苏窨又岂会不懂?
凤栖看得心头一震,暗叹天界不宁,妖孽丛生。想了想,终是觉得到底亏欠苏窨许多,既不能还情债,惟有狠心到底,一咬牙,道了句:“我从前便和你说过,我待你与旁人不同,在我心底,你一直是最亲近的人,却……绝不是凤梧和沉筱之那般。我们,只能是亲人。”
苏窨身子晃了晃,似是觉着眼前的凤栖跟着天地一道颤动。怔了半晌,堪堪找回神思,头垂得更低,忽而一言不发出了门,身形如箭。
桃华从光影明灭间缓缓走入,望着屋里唉声叹气的凤栖摇了摇头,身子半靠在门框上,长舒一口气:“罢了,你说出来了也好。他守着你这些年心底多少也有些明白,只因你这暧昧态度才不肯死心,你一股脑说清楚,他也该绝了这等念头。既是无望之事,还是早早让他醒悟得好。”
作者有话要说:更完才想起来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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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处不在
作者有话要说:这星期为了学费的问题闹心了一阵,心思不在文上,现在想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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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鱼表示,正式恢复日更,
绝不欺人!!!
苏窨到底醒悟没醒悟,凤栖勘不透。厚着脸皮在东极昏天暗地喝了几日,桃华一脚把人踹出了梨花林。凤栖也不恼,拍尽衣衫上的尘土,想起九黎的帖子,念了个决召来祥云。行到九黎附近,她倒没忘了寻处干净水源将自己拾掇拾掇。鲛人爱洁,她若是这副邋遢模样进了九黎,指不定背后还要遭多少白眼。
确切说来九黎都算不得是一块陆土。九黎之上大小湖泊无数,又三面环水,半空中望去,日光下波光粼粼,好看得很。
九黎西面有一处与人间离得颇近,只隔一道瀑布,凤栖便挑了这处瀑布下梳洗。她素来怵水,真真不到万不得已不会下水,现今也是硬着头皮进了瀑布下的深潭。
日正当头,偶有清风拂过,水波潋滟。
待稍稍梳洗后,直接驾云寻玄同去了。
等见了玄同,凤栖这才知晓,她说的来九黎走走,和玄同说的“走走”,意思可有太大的不同。
是时正是鲛人育儿的时节,玄同自也在其列,挺着个大肚子行动颇为不便,见了凤栖还非得收那些劳什子礼节,只怕凤栖吓得不轻,好说歹说这才把人劝下。玄同千好万好,却偏偏恪守礼节,纵然同凤栖如此亲近,每每见面也非得将礼仪做全。
玄同着人拿了吃食上来,与凤栖闲话。
“苏先生怎地没一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