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前天晚上做梦梦见你拿枪抵着我说要开车,吓得醒来就给你报名了。”
“你!”
孔雯锦想怼,撅了嘴抱臂靠上座椅,“谢谢您啊!”
汽车美容等候区,凳子上的孔雯锦开了纯音乐,把一只蓝牙耳机戴进闭目养神的魏乙宁耳朵里。
睁眼看见那张人畜无害的脸,魏乙宁笑:“钢琴?”
“你好像在怀疑我的审美水平。
虽然我跑调,但好不好听我还是能懂的。”
正说着,洗车工心虚地走来,说自己新来的,不小心刮蹭了车,老板让道歉赔偿,他来问需要赔钱还是在店里专业补漆。
两个人赶忙去看车,果然有一道划痕。
而魏乙宁并没有生气,只安慰小学徒:“没事,谁都有不小心的时候。
车子我留这儿,你们弄好后我再来开。”
坐上滴滴,孔雯锦担忧:“你不怕爸爸知道吗?”
“怕。”
魏乙宁闭着眼轻飘飘地说。
这种情况,孔雯锦更加确定她状态不对,搜肠刮肚回忆,终于想到18岁那次烧烤回家后,她那么顺从自己,让妈妈都觉得她过于宠溺自己时就很奇怪了,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但就是不对劲;还有她发烧不清醒时展现的脆弱;毅恒哥哥结婚那天最反常,如果不是知道她对毅恒哥哥没有男女之情,真会怀疑产生误会。
所以为什么呢?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魏乙宁绝对确诊抑郁,而且妈妈所言“当年乙宁的事我现在都后怕”
,也许很久很久之前她就出问题。
可那人装模作样很难看出心思,别说经常生活在一起或学心理,真的不想让人知道,爱与不爱都能演出来,李林甫口蜜腹剑也能十多年。
真情实感,那么难表达吗?
我的第一专业是你,第二专业才是自己。
该怎么做呢?孔雯锦望向窗外。
晚上洗漱后回房间准备关门,突然一只手伸进来。
魏乙宁吓一跳:“怎么了?”
抱着被子的孔雯锦笑嘻嘻的:“今晚我可不可以跟你睡?”
“为什么?”
“你没听爸爸说吗?谁家一晚上开三个空调,马云也不敢这么造。”
“这是爸爸去年说的。”
“爸爸每年都说。
他们两个必须开一个空调,我们两个又不是必须每人一个。
我来跟你睡,或者你跟我睡,好不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