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下劝他别冲动别自己也成了杀人犯。
我没吭声。
我只看见他年过半百哭得厉害。
我让所有人撤出去。
出去前我说所有人都会当作没看见。
等我们再进去,人渣死了,那个父亲也死了。
法律不该让好人陷入困境承担损失,而是让坏人得到惩罚付出代价。
我那天骂老魏其实是骂我自己。
我不觉得那个父亲极端。
但凡我们速度快点,但凡法律能让他看见希望,但凡可以有仇报仇有冤报冤他就不需要自己动手。
恶意杀人不一定判死刑,这种明摆着的情况,律师一张嘴也可能黑白颠倒,有不为人知的保护伞。
从来没有绝对的公平。
我只是个办案的,不能判案。”
张毅恒含泪,“我是不是挺蠢的?”
那天晚上,拥抱着妻子,张毅恒脑子里始终回荡一句话:“当正义得不到伸张,单纯的复仇就是正义。”
他脱下警服,接受上级调查。
临走前,公安局门口站了几个自己的队员。
张毅恒自顾自走。
“张队!”
“师父!”
张毅恒喉头已然起热。
女警:“张队,我们没觉得您错了。”
徒弟:“与其救刘X让他活着而把覃父抓起来,这个警察我宁愿不当!
师父您干的漂亮!
我们有感情有思想,分辨得出对错,不需要什么狗屁纪律条条框框评判!”
张毅恒:“闭嘴!”
女警:“张队,您就当放个假。
二中队等您回来。”
一个人从后面走来,陈法医目光如炬:“这次,我不拿年龄说事。
我等你回来,继续跟你争。”
后照镜里看到大家敬礼,张毅恒顶腮忍泪。
地下落了很多烟灰,车里的垃圾袋又增加两个烟头。
最后一根烟吸完,哼着《少年壮志不言愁》,拿在手里捻灭。
手机屏亮。
孔雯锦的消息:还不发
张:发什么?
孔:[敲打]姐姐的卡号
张:那不行,你姐姐要打死我